項伯梁笑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這麽說,羅正信那點破事,已經傳到你這裏來了?”

    點了點頭,項伯梁笑道:“大快人心啊,小向,羅正信後院起火,這下該徹底完蛋了吧。”

    向天亮稍作沉吟,“老項,你和羅正信碰麵不打招呼,到底有什麽過節啊,我怎麽覺得,你們之間的仇怨挺深的麽?”

    “你想聽那些陳年爛事?”

    “閑著也是閑著唄。”

    項伯梁道:“說起來,我和羅正信的事,和與王再道的事不一樣,當初市委組織部來考察,我和王再道是二選一,隻有一個能進入縣常委會,以我的年齡,五年前是四十九歲,算是最後的晉升機會了,所以也挺在意的,可我這人特傻,也不知道找人走動走動的,而王再道不一樣,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就這樣搶了那個晉升名額。”

    向天亮問道:“那你和羅正信呢?”

    “全都是為了工作啊。”項伯梁說道,“說起來那事都快十年年了,那時候我是法院副院長,羅正信剛成為縣府辦副主任,是縣委主要領導麵前的紅人,當時他的一個叔叔酒後持刀傷人,把人捅成了殘廢,案子到了法院,我主管刑事案件,又兼任刑事庭庭長,案子當然是歸我審理,按照當時的刑法,羅正信的叔叔最少要判七年,如果判個八年十年,別人也挑不出毛病來,但畢竟羅正信的叔叔事後賠了不少錢,所以我準備照著七年判,可羅正信帶著重禮找上門來,要求盡量少判,我說明情況後,羅正信提出能否判三年,最多不要超過四年,這我當然拒絕了,作為一個與法律打了一輩子交道的人,起碼的底線是要守住的,我當然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至於他帶來的三萬元重禮,我也一分不少的退還給了他,最後,羅正信的叔叔被判了七年。”

    向天亮道:“這也沒什麽吧,按最低的七年判,已經給了羅正信一個大人情了。”

    苦苦一笑,項伯梁說道:“問題不在這裏,他那時也是年輕氣盛,以為我駁了他的麵子,表麵上不說什麽,但心裏的梁子是結下了,更要緊的時,案子審理時,被告方提出羅正信的叔叔患有心髒病,但醫院的證明卻是相反的,我當然采納了醫院的證明,不料,羅正信的叔叔被送到岱子島監獄服刑不到一年,就突發心髒病死了,而羅正信的叔叔不但是羅正信的叔叔,還是把羅正信從小撫養長大的恩人,於是,羅正信認定,他叔叔的死和我有關,就這麽著,他從心裏開始記恨我了。”

    向天亮微笑道:“於是,他找機會報複你了。”

    項伯梁嗯了一聲,“機會很快就有了,七年前我當了院長,羅正信被提撥為縣府辦常務副主任兼代理主任,同時,他還有一個重要的身份,就是縣財務領導小組副組長,你知道縣財務領導小組是幹什麽的吧,那是負責劃撥各部門行政費的臨時部門,可謂大權在握,羅正信就開始報複我們法院了,不是少撥,就是扣或卡,為此我和他吵過多次,有一次,我們還在縣委大院打了一架……就這樣,我和他的仇也算結下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