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很快下了公路,滑進了長滿雜草的穀地裏。
當然不能沿路而進,隻能是在沒路的地方奪路而行。
第一個難題出現了。
這裏的草長得有點怪,冬天裏還能如此茂盛,而且象一把把長劍似的,撥地而起,密密麻麻。
媽呀,向天亮捂著手,差點叫出聲來。
“這是濱海劍草。”周必洋低聲道。
向天亮哭喪著臉,“這不是坑人嗎,劍草種在公路邊,路人掉下去如同掉進了陷井,非死即傷喲。”
周必洋身上也中了不少劍草,但他運氣好,劍草都戳在身上,被衣服擋住了,不象向天亮,習慣性的左手著地,一下被三根劍草給戳中了。
真是禍不單行,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在賈惠蘭家中了幾枚鐵釘,現在又被劍草刺傷,真他媽晦氣。
“你沒事吧?”周必洋甸步而來。
“沒事,咦……”向天亮好奇的問道,“必洋兄,你怎麽沒事啊?”
周必洋低聲笑道:“隻要不跳著走,腳不離地,壓著劍草走,劍草就發揮不了作用。”
向天亮恍然大悟,“噢,我明白了,咱們繼續前進。”
三十多米寬的劍草地,花了兩分多鍾,才小心翼翼的走完。
向天亮坐在地上喘息著,周必洋拿出急救包,為他的左手包紮起來。
“必洋兄,你對劍草很有研究嘛。”
“我老家在最東邊,緊靠大海,那裏以前是海防線,說什麽要防止敵特偷渡上岸,就在海灘上種了寬五十米長六十多公裏的劍草,所以,我小時候就是玩著劍草長大的,說來好笑,防止敵特偷渡,連七八歲的小屁孩都防不住。”
向天亮樂道:“這我倒聽說過,可軍營周邊種劍草,既坑人又不靠譜吧。”
“你還別說,這裏是農場,建圍牆成本大,聽說就有人出了餿主意,不過,防小人不行,防君子還是比較管用的。”
“嗬嗬,這麽說,我是君子了。”
“是啊,我跟著君子,所以我也是君子。”
向天亮爬了起來,拍著滿身的沙子,“君子們,那就繼續前進吧。”
第二個難題,是向天亮和周必洋所處的穀地,比桉樹林所在的土崗低了四五米。
本來這沒什麽問題,以向天亮的能耐,這點高度相當於小菜一碟,周必洋也不是菜鳥,那根本不能成為兩人前進的障礙。
但是,腳下是沙地,沙沒腳背,根本無從發力。
而且那四五米高的斜坡,坡度雖然不到六十度,但那是泥沙組成的石壁,根本沒有插手踏足的地方。
周必洋算是自告奮勇,一連兩次,剛跨上兩步,就被泥沙的下泄送回了原地。
“我來。”向天亮深吸一口氣,踏著泥沙“跑”了起來。
不料,泥沙象流水似的,又把向天亮“推”了下來。
向天亮比周必洋的成績好一點,向上“跑”了三四步,不過,也就是一百步笑五十步的局麵。
再試一次,依然故我。
向天亮這回傻眼了。
隨身攜帶的“工具”,可謂應盡應有,麵麵俱到,但就是沒有準備“攀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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