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河道:“你繼續說,繼續說。”

    “明朝的開國丞相李善長,在隨朱元璋征戰中,以多謀善斷著稱,開國之初,組織製定法規製度、宗廟禮儀,與朱元璋的關係如魚水一般,朱元璋也將李善長比之為漢初蕭何,稱他為功臣之首,任命他為開國後的首任丞相,可是,朱元璋一旦功成名就,貴為天子,對李善長的態度大變,李善長過去被朱稱讚為處事果斷,現在則說他獨斷專行,過去朱元璋特許李善長對疑難大事先處理後上奏,稱讚他是為朕分憂,現在則說他是目無皇上,朱元璋對李善長功高權大,產生了疑忌之心,但是,考慮到李善長功高望重,輕舉妄動恐生不測之變,就采用了又打又拉,伺機清除的伎倆。”

    邵三河點著頭問道:“朱元璋具體是怎麽做的?”

    “雙管齊下,一是打,深知朱元璋為人的李善長察覺到皇上對他的猜忌後,一連幾天,李善長因患病沒有上朝,於是就借機給朱元璋上了個奏章,一來對不能上朝議政表示歉意,二來提出致仕也就是退休,想察看朱元璋對自己的態度,按照慣例,朱元璋應下旨慰問、挽留,但是,他來了個順手推舟,隨即批準了李善長退休,毫不費力地把李善長趕出了相位,二是拉, 削奪了李善長的相權,免除了對自己的威脅,但不少人心中暗罵朱元璋寡情毒辣,為了籠絡人心,安撫李善長,朱元璋就把自己的女兒臨安公主,下嫁給李善長的兒子李本棋為妻,朱李兩家又成了國戚。”

    邵三河笑著說道:“我現在覺得,王再道局長就是這麽對待我的。”

    向天亮繼續說道:“所以嘛,就此而論,如果不幸淪為下屬或臣民的人,對於大棒應該有一個清醒的認識,被棒子打疼了是免不了的,而一旦收到胡蘿卜,卻並非是什麽護身符,也算不上是什麽好兆頭,感恩戴德因此可以省掉,明智的上司和明智的下屬都應明白,這畢竟是策略和手段,是誰都可以使用的,究竟誰更高明,那得看誰更會演得真切,人生如戲,官場如戲場,一切都是一出戲而已。”

    看著向天亮,邵三河笑著問道:“天亮,你很懂為官之道啊,你說說,你還有什麽竅門。”

    “不能白說,來根香煙吧。”向天亮在笑。

    “得,臭架子。”邵三河點上兩支煙,遞了一支給向天亮。

    吸了幾口煙,向天亮嘴裏吐出一串煙圈的同時,也吐出了一個字。

    “混。”

    “混?就一個字,這就是你的竅門?”

    “對啊。”

    “這怎麽解釋?”

    向天亮自得地說道:“這就要從混字的結構上看了,混字由三部分組成,左邊是什麽?”

    “三點水,水唄。”

    向天亮笑道:“這就告訴我們,當官從政不能太過認真,做人要‘水’,做官更需要‘水’,比方說,你三河兄以前當常務副局長的時候,說出來的話,十句裏有多少句是真話?”

    想了想,邵三河道:“我麽,以前當兵的時候,基本上還能都說真話,轉業後當了派出所長後,我發現全講真話吃不開了,就試著講些空話套話大話,還有一些假話,調到縣裏當了副局長和常務副局長,發現自己不好講真話了,反而說起空話套話大話假話來,是不假思索,張口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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