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誠貴關心的是那個裝著膠卷的盒子,因為據葉楠所說,向天亮用微型照相機拍攝了三個筆記本上的內容,他打開後稍作查看後,先將十二個膠卷連同盒子扔進了火爐。

    膠卷在火爐裏燃燒,發出滋滋的聲音,和難聞的臭味。

    勞誠貴起身,開了書房的門和窗,一股冷風進來,吹走了臭味,也吹散了他心裏壓抑了很久的鬱悶。

    他長舒了一口氣,回到椅子前坐下,又把那一大一小兩個紙盒拿過來,大的紙盒裏裝著七卷錄音磁帶,這些磁帶和他沒有一點點的關係,他看也沒看的扔進了火爐。

    那個最小的紙盒,勞誠貴瞟了一眼,是五個存折,也扔進了火爐。

    他不想再折騰了,過完春節長假,就要去市政協上班了,如果順利的話,春節後的市政協年會上,他將被補選為市政協副主席。

    這應該是幾十年仕途的最高點了,勞誠貴覺得挺好,好歹也是以副市級待遇畫上句號,對一個碼頭工人的後代,初中都還沒有畢業的他來說,應該知足了。

    火爐裏的紙盒燃燒起來了,勞誠貴俯身過去,用小木條撥拉了幾下,不讓燃燒的紙片飛跌出爐外。

    忽然,他的手僵住了。

    小紙盒在火爐裏燃燒,它裏麵的銀行存折被烤得翹了起來,其中的一本散了開來。

    存折裏什麽字也沒有,是假的。

    勞誠貴楞了一下,快速的伸出手去,把幾本存折從火爐裏搶了出來。

    還有三本存折沒被燒掉,一本一本的打開,裏麵都是空白,都是假的。

    勞誠貴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銀行存折是假的,那麽,磁帶和膠卷也應該是假的,也就是說,喬安南千辛萬苦的從向天亮那裏奪回來的東西,統統都是假的。

    還有一種可能,向天亮僅僅為了錢,做了幾個假存折充數,而留下了真的銀行存折,而被燒掉的磁帶和膠卷是真的。

    不會,絕對不會,他不怕搶到書包的人發現他的掉包計嗎?拿著那些寫著假名字的真存折,他敢去銀行取錢嗎?

    真的東西,還在向天亮的手上。

    這個小混蛋真他媽的又壞又毒啊,在柳家擺了那麽大的陣勢,讓別人吃盡苦頭搶到的東西,竟然是假的,這還不算,他的用心更為陰險惡毒,喬安南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搶到東西,用不了多久,別人都會知道,喬安南是葉楠的丈夫,就是代表他勞誠貴去搶東西的。

    於是,他勞誠貴就成了眾矢之的,謝自橫、於飛龍,還有高興和孫占祿,都會掉過頭來把他當成新的追逐目標,不僅如此,新來的市委副書記張海峰也會找上自己,市長陳國華就更不用說了,這幾年他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他要是提出來,需要這次搶到的東西,自己又拿什麽給他?

    得不到陳國華的信任和支持,自己還能當上市政協副主席嗎?革命一輩子的那個句號,還能畫圓嗎?

    勞誠貴越想越後怕,顫抖著手將那三個假存折扔進了火爐,身體猛的一震,頹然的癱坐在椅子上。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額頭上冒出了汗珠,他覺得有些胸悶,趕緊抬手去捂自己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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