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暈暈乎乎的回到自己的房間,腦子裏不斷徘徊著顧淩擎說的最後四個字:此生不棄。

    她坐到了沙發上,看著空氣發呆。

    能被人這樣愛著,好像老天對她不薄了。

    一直以來,她都是以自我為中心,覺得自己可憐,老天對她從來就沒有仁慈過。

    現在想想,更可憐的不是她,而是顧淩擎。

    她兩眼一閉,一了百了,世界上的事情和她無關了,可是顧淩擎,他該怎麽辦呢?

    一個人孤獨的生活著,沒有愛人相陪,這樣的日子她過了六年。

    隻要想到那個愛著的人,就會難過,覺得窒息,空氣都是稀薄的。

    那種淒涼,是心裏發出來的,即便在熱鬧的環境中,也忘記了應該如何微笑。

    顧淩擎,應該怎麽辦?

    她的心很痛,痛的幾乎在抽搐,躺在了沙發上,蜷縮了身體。

    她,之前,有恨過自己,為什麽不在催眠的時候,把她對顧淩擎的記憶都催眠了。

    那樣,她就不會對著顧淩擎心動,情動,也不會覺得痛苦,糾結和心痛。

    現在想想,如果她不記得顧淩擎了,顧淩擎會更可憐吧。

    這也是當初的自己沒有催眠掉心的原因吧。

    過去的白雅,深愛著顧淩擎。

    現在的白雅,還是深愛著顧淩擎。

    催眠,除了治好了她自己的精神問題,其實,什麽都沒有改變。

    她靜靜的躺了兩個小時,聽到門鈴聲,不想動,隻想這樣靜靜的躺著,慢慢的平息心痛。

    可外麵的人似乎沒有放棄的念頭,一直在按著門鈴。

    白雅還是不想去開。

    外麵安靜了一會,突然的,她聽到滴答滴的聲音,門被打開了。

    她詫異的起身,看向門口。

    蘇桀然拖著行李箱,站在門口,看到她在,眸光晦暗不明,像是審視,又像是再等待什麽。

    站在他旁邊的,還有客房經理。

    客房經理看到白雅在,微笑著解釋道:“他說是您的男朋友,我們按了門鈴好一會,以為您不在。”

    “我睡著的。”白雅解釋了一句,起身,“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來,你不歡迎?”蘇桀然反問道,勾起嘴角,拖著行李朝著她走過來。

    “確實不怎麽歡迎。”白雅不客氣的說道。

    “你總能讓我不愉快的心情更加不愉快,這一點,六年來倒是沒什麽變化。”蘇桀然說話之際,走到了她的麵前。

    “所以,你還非要和我這種女人不懂風雅的女人在一起?!!”白雅冷聲道。

    “十年磨一賤,我們在一起加起來也沒有七年,我看看我的賤,用十年的時間能不能磨完。”蘇桀然沉聲道,表情很嚴肅,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他那麽自貶,白雅反而沒什麽好說的了。

    “我一會要去警察局那邊。”白雅改口道。

    “你的臉色很不好,身體不舒服嗎?”蘇桀然柔了語氣。

    白雅搖了搖頭,“我身體的情況你清楚的,好了,不說了,你隨意。”

    白雅拎起包,出門,走去馬路邊打的,風一吹過來,有些冷,抖了抖。

    “白雅。”陳斌的車子停在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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