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瑾有點內疚，可是他沒辦法，他必須這樣做：“是，沒錯，我當初的確不是這樣答應你的，可時間會改變人，三年前的想法怎麽可能和現在的想法一樣？”
程清瑤抬起頭，冷笑：“三年前的想法？現在的想法？你敢說，這個秘密是你現在告訴才她的？”
“我……我……”南幽瑾不敢說。
程清瑤冷笑變苦笑：“怎麽？不敢說？念念剛學說話的時候，你就總是拿著手機教她說芭比，那個時候我沒有多想，現在想想手機上應該有莫離的照片吧？對著照片叫芭比，日後見到才不會認錯，才會有足夠濃的親切感。我說她怎麽會對莫離一見鍾情，原來是你的早教做得好，一做就是三年。”
“……”南幽瑾無言以對，是的，沒錯，就是她說的那樣。
打念念能看圖的時候，他就偷偷的給她看莫離的照片。後來會說話能溝通，他就偷偷給她講莫離的故事，告訴她莫離才是她真正的芭比。
他這樣教她，不是因為自己，而是不想自己的兄弟失去女兒，不想女兒錯過自己的親生父親。
莫離一直很喜歡女兒。
莫離一直很想要一個女兒。
第一個女兒沒留下，那是莫離一生的遺憾，所以這個女兒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再錯過。
手心是兄弟，手背是“妻子”，哪邊都是肉，哪邊受傷他都疼……他就隻好偷偷地教念念，再偷偷地慫恿念念回國。隻有回國，莫離才有機會刺激記憶，才有機會恢複記憶，才能和她們在一起。
他這樣做，也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高尚，而是因為他欠他們的。
該還！
如果不是因為他，他們的第一個女兒就不會走。
如果不是因為他，她就不會失去輸卵管，不會在死亡線上掙紮。
於這件事，他沒有私心沒有花心，隻想默默地贖罪，讓他們和好如初，給念念一個健全美滿的家。
“南幽瑾，我是傻了才會相信你。你是他的哥兒們，是他的好兄弟，而我呢？什麽都不是。這樣你又怎麽會向著我？自然是全部都向著他……”
“程清瑤，話別這麽說，你和他在我心裏一樣重要。”
“重要你還把我賣了？”
“我沒有賣你，我隻是想讓念念有個完整的家。我能照顧你們一年兩年三年四年，我不能照顧你們一輩子。我要照顧你們一輩子，你也不會開心。程清瑤，你心裏還有他，不是嗎？”
“……沒有沒有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裏知道，你現在就是跨不過他風流的那個坎。不過，沒關係，在你沒有跨過去之前，莫離查不到念念的DNA，念念也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莫離。這個秘密說到底，還得要你親自告訴他，也隻有你親自告訴他，他才會相信。”
程清瑤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沒有邊際的宇宙，不知道幻想什麽時候會破滅，不知災難什麽時候會降臨。她需要靜一靜，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離開醫院，走在街上，漫無目的。
與此同時。
莫離行色匆匆的到達公司，把張陽飛叫進辦公室：“查程清瑤，把她的資料全部送過來。”
“神？馬？？？”張陽飛以為自己聽錯，眼睛睜得比嘴巴還大。
莫離瞥他一眼不想瞥他兩眼，太醜：“我讓你查程清瑤，包括她在英國從事的工作，給你一個小時。”
“……”張陽飛愣了一會兒，確信自己沒有聽話，就提腿往外跑，把譚夜櫻叫到辦公室，商量要怎麽打印程清瑤的資料。兩人商量很久，抹去一些添加一些，一個小時之後，資料準時送到莫離的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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