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眼睛平視,手抓住身後的岩石,緩慢的一步一步移動。

    移動一步,她就將‘心焰’拔出,再次刺入岩壁,那種力量必須不能太猛烈,否則她會被慣性墜落懸崖,但也不能太輕,太輕的話,刺不穩,承載不了自己的重量。

    遠遠看去,她就好像一片紅色的葉子,艱難地定在岩壁上。

    速度很慢,很慢。

    良辰隻感覺到汗水從額角瘋狂滴落下來,有好一陣子,她的視線都被汗水糊住,什麽也看不見了。

    完全是靠著自己的本能,那是前世特種兵的本能,在移動。

    四周漆黑如墨,似乎永遠都不會天亮。

    每一次呼吸都疼到肺的最底部,四肢早就沒有了直覺。

    眼睛很酸很澀,肌肉的酸澀更甚。

    有那麽一瞬間,良辰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死了。

    她不由得想,也許她根本就沒有穿越,來這個時代,隻不過是她前世死亡邊緣的一個夢。

    可能是她在死亡的邊緣產生了幻覺,幻想出來了這個世界。

    突然有個聲音在她耳邊囂張地大喊:“葉逸塵,你為什麽要這樣辛苦,為什麽要這樣拚命呢?這個女人並不是你,你是葉逸塵,你不是葉良辰,那是她的仇,不是你的,她全家被殺,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反正已經死了,你完全可以放棄,你前世已經太累了,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來了這個世界以後,你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還要在這樣可怕的地方,萬仞懸崖上麵攀登,下麵更是危機四伏,突圍的可能性少之又少,說不定就是粉身碎骨,你的頭骨也可能跟那些探險者的白骨一起,被蛇蟲鼠蟻撕咬,永遠不見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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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辰努力集中自己的念力。

    此刻,肉體極度的疲憊讓她的意誌力已經有些渙散,雖然在前世她也多次徘徊在生死一線,但那至少還有槍支,有現代攀援工具,而在此刻,她什麽都沒有。

    她甚至沒有希望,沒有一點這樣努力下去的理由。

    每當她想到司徒玄寒要殺她的那一瞬間,看著她的眼神,那種眼神,就好像不毛之地,冰雪荒原,所有生命都凍結了,永無救贖。

    此刻,她才知道,原來司徒軒寒在她的心中,有這樣重要的地位。

    她依舊不明白,什麽是男女之間的愛情,但她把他看做自己可以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人!

    她隻能喃喃地對抗著那個聲音:“不,你說錯了,我就是葉良辰,葉逸塵已經早就死了,現在活下來的是葉良辰!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她就是你?你別開玩笑了,她父親撫養長大的是她,不是你,你何必為了一個隻有一麵之緣,你剛穿越不久就死去的所謂父親拚得那麽辛苦呢?接受自己的命運吧,葉逸塵!”

    良辰苦笑:“我現在被困在這山崖上不能上不能下,估計要生還下來的幾率不超過一成,我除了拚,又有什麽辦法?螻蟻尚且偷生,我雖為女子,卻也胸懷淩雲壯誌,有朝一日,要把欺我踩我之人踩在腳下,怎麽可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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