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向北很遠都沒有人煙,傍晚時分二人終於找到了一處廢棄的烽火台,烽火台上麵是焚燒狼糞的火台,下麵是居住兵卒的房間,由於是石質結構,所以雖然廢棄了,保存的還算完整。在我們到來之前，裏麵已經躲了五六個逃難的災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看氣息應該是一家子人。
以我的本意是不想跟外人擠在一起的，但是此刻大雪已經下的很大了，況且天黑了以後也不容易再找落腳的地方，猶豫再三還是跟著金剛炮走進了烽火台。
烽火台下麵的石屋很大，百十平方總是有的，那些災民在見到我和金剛炮進入之後唯諾的躲到了西南角落。
“我們也是路過，雪停了我們就走。”我衝那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年人笑了笑。他應該是這個家的家長，帶著老伴兒和三個女兒。可能是擔心路上遇到危險，幾個女兒穿的都是男人的衣服，臉上也都擦了鍋底灰。
“不妨事，不妨事。”老漢驚怯的點著頭。古時候的人由於常年的辛苦勞作，到了五十歲就著實有點老頭兒的樣子。
我和金剛炮也不再說什麽，轉身從門口不遠處坐了下來，長時間的趕路令我們很是疲憊，我們也需要休息。
夜色逐漸降臨，風更急了，雪也更大了。
“老於，我去弄點柴火去吧。”金剛炮衝我說道。
“嗯，早點回來。”我點頭答應。其實我和金剛炮有著紫氣護身根本無懼嚴寒，但是對麵傳來的牙齒打架的聲音令我和金剛炮於心不忍。
金剛炮幹粗活是一把好手，很快便拖回一顆死樹，直接徒手將死數肢解並搓出木屑升起了篝火。
“過來烤烤火吧。”金剛炮衝躲在牆角的眾人招了招手。
他這一招手給人嚇了一跳，他先前徒手撕扯樹幹已經令得這一家老小目瞪口呆了。
“我們不是壞人，過來烤烤火。”我衝那些衣衫襤褸的災民笑了笑。
“謝謝你們。”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女孩衝我道了謝，轉而拉扯著她的父母和兩個姐姐向火堆靠了過來。
“給你們吃。”金剛炮掏出了懷裏的包子遞了過去。
老漢見狀仍然不敢上前接拿，最終還是最小的那個女孩大方的走了過來，衝我們道謝之後拿過那些包子分給了自己的家人。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小姑娘，她今年應該有十四五歲光景，雖然年幼，卻很是大方，絲毫不像她那兩個姐姐那麽唯諾，雖然臉上擦上了黑灰遮掩了麵容，不過根據臉型輪廓來看小姑娘長的應該還是很漂亮的。
我本身並不是個話多的人，金剛炮今天好像也沒有說話的興致，在將包子送給這幾個災民之後便盯著火堆發愣，隻是偶爾會向火堆裏投入幾根柴火。屋外是凜冽的風聲，屋裏隻有木柴燃燒爆裂的劈啪之聲和那幾個災民微弱的咀嚼聲。
“老於，你想家不？”金剛炮的視線並沒有從火堆上移開。
“我們的家不在這裏。”金剛炮的話令我感覺到了悲涼，細想起來我們回來已經將近四個月了，離我們的親人已經極其遙遠了，也不知道紫陽觀都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我的父母身體怎麽樣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白九妤現在應該已經在我的父母身旁了，我們雖然沒有舉行儀式，但是她是個有深度的女人，她讀得懂我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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