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走,”“我先走,”我倆同時喊道。這倒不是我怕死要先跑,而是訓練時部隊規定:遇到緊急情況時有武器的墊後,讓沒武器的戰友先撤。

    我三步兩步跑到我們弄開缺口處縱身跳了下來,一個滾翻抓過我倆留在山洞的砍刀,緊接著金剛炮就跟顆啞炮似的從上麵跌了下來。

    二人一看對方無恙,撒丫子就跑,要多快有多快,人的生命受到威脅時潛能是無限的,我從未見過金剛炮跑那麽快過。

    一直到我倆一口氣跑出去好幾裏地,才敢向後看。看到那玩意沒跟來,二人這才略微鬆了口氣。快速的喘息幾口,爬起來接著跑,一直跑到電網起始點的瀝青路,二人一下子癱那兒了。

    我哆嗦著從褲兜裏掏出沒抽完的那半支香煙,摸出打火機點著,猛吸了兩口遞給了金剛炮。金剛炮接過來抽了兩口,又還給我……

    “老於,你見過那麽大的長蟲嗎?”慢慢回過神,金剛炮先開了口。盡管我們連正主兒的麵都沒見著就被嚇掉了魂,可是地上的大洞和褪下的蛇皮卻間接的向我們證明了那家夥不是一般的大。

    “沒有,從沒見過,我見過最粗的也就碗口粗細。”我搖頭回答。

    “那東西咋長那麽大,拱墳裏幹啥?”金剛炮轉身看著我。

    “不知道”我搖了搖頭,伸手將那顆空包彈彈殼遞給他。部隊有規定的,不管實彈還是空包彈,隻要擊發了,都必須回收彈殼並說明用途,金剛炮81步槍裏的頭一發是空包彈,雖然是空包彈,但是5米以內還是有殺傷力的,要是彈殼收不回來,回去是要背處分的。而我之所以能輕鬆接住彈出來的彈殼也得感謝那幾位黑臉教官,為了訓練我們的反應速度,訓練科目中就有一項:在戰友射擊時,從旁邊接住槍膛內彈出的彈殼。

    此外金剛炮開槍的瞬間讓我張嘴是因為子彈被擊發時的聲音很大,剛才那種環境又近乎密閉,不張嘴減壓容易震壞耳膜。

    “子彈打了一發,回去咋交代啊,我要說拿來打長蟲了誰信啊?”冷靜下來金剛炮終於想到了我們麵對的問題。

    “不能說實話,我們挖人家墳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就算我們不是故意的,萬一被領導知道了,咱也說不清楚。”我搖頭說道。

    “那你說咋辦?”金剛炮犯難了。

    “上次炊事班的張國訪給山上的哨位送飯不是說看到狼了嗎?給他嚇的連褲子都尿了。咱也說遇到狼了”我出了個主意。

    “我連狼長什麽樣都沒看見,他們細問我咋說?”金剛炮哭喪著臉。

    “你沒看過電視嗎?再說我們分隊的狼狗什麽樣你還不知道嗎?跟那差不多。”我恨鐵不成鋼!

    “那咱遇到那玩意以後要是出來咬人了咋辦?”金剛炮人品並不壞。

    “可能性不大,那東西在那估計有段日子了,這麽長時間也沒見它幹什麽壞事,加上有電網隔著,外麵村子的人也進不來,咱這山有上百處廢棄的山洞,怎麽那麽巧就有人再到咱剛才的那個。”

    二人又商量了若幹細節,磨蹭到天黑,各自回到了自己分隊。

    由於自己白天受驚過度,回到連隊之後倒頭就睡。也不知金剛炮回去之後都說了什麽,晚上九點多,大隊領導開車來到我們分隊,把所有的犬都看了個遍,最後在我們分隊長的那條“國榮”的犬舍前停下了,連續問了幾遍“國榮”當日的行蹤,把我們分隊長都問愣了。

    事後我才知道,金剛炮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下連時分隊長帶去做演示的“國榮”,回去匯報就按照“國榮”的體態特征描繪了他遇到的那頭狼,到最後還畫蛇添足的加上了一句“是個母的”。

    這家夥觀察的還真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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