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養父嗜酒成性又縱欲過度,在我七歲那年就得了暴病掛了,從此之後我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兒。

    歐陽伯伯則在那年收養了我。

    記得我那時候已經很懂事了,我多次提出自己要改姓歐陽,可是他一直都沒有同意,他跟我說過,即便是養父對你再不好,他終究收養了你,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能沒有良心,放棄他給你的姓氏。我對你好,你心裏知道就行了,咱們爺倆,不拘泥於這種形式。

    從那以後,歐陽伯伯一家就擔負起了兩個孩子上學的責任,這對於本來就不富裕的歐陽家是一種很大的負擔,為此,歐陽嬸子和他吵過好幾次架。

    而歐陽姐姐則一直站在自己的父親這一邊。

    在我八歲的那年,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徹底破裂了,歐陽嬸子帶著姐姐走了,據說是非常離奇的嫁給了一個老外,之後杳無音信。悲催的是,我居然連跟歐陽姐姐說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是對歐陽伯伯有愧疚的,如果不是我,恐怕他們的家也不會散。

    但是,歐陽伯伯一直把我撫養長大,一直都視我如己出,從來也沒有打過我,罵過我。

    就這樣,我們爺倆在一起相依為命了整整13個年頭。

    可惜,好人不長命,在我19歲,也就是剛剛進入《信仰》那年,歐陽伯伯體檢的時候被檢查出患有肺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當我從網上查到這種病根本無藥可治之後,發了瘋似的在《信仰》中打裝備換錢,賣的錢全部都用來給他治病。但即便是這樣,也沒有能夠挽救他的生命。

    但至今讓我難受的是,他居然不是死於肺癌,而是死於自殺。用他的話說,為了不讓我把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填補他這個無底洞,他必須死。

    他是在醫院裏麵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藥致死的。雖然他走的雖然沒有什麽痛苦,卻讓我撕心裂肺,我大喊著“爸爸,爸爸你醒醒!”推開了所有的護士和醫生,拚命地搖晃著他的身體,卻不能對他冰冷僵硬的屍體產生任何的作用。

    歐陽伯伯是個很仁義的人。去世之前立的遺囑裏麵,已經把平房拆遷時候,ZF分配的那套二室一廳的偏單劃在了我的名下,而且,他居然還有十萬塊的存款,也寫了我的名字,他還留給了我一封信,說那套房子不論如何都不準賣,留著以後讓我娶媳婦用,至於那錢,留著辦酒席吧。

    處理完了他的喪事,我一個人在房間裏整整哭了兩天一夜,隨後拖著渾渾噩噩的身體,打完了《信仰》的最後一戰。之後,我在天津市的西園墓地給歐陽伯伯買了一塊最好的墓地,並讓人家在墓碑上刻印了這麽一行字,吾之親生父親,歐陽倫之墓。

    事情已經過去三年多了,但現在每每回憶起來,既有溫馨,又有陣陣刺痛,說實話,我不是一個好兒子,真的不是,連自己的父親都沒有辦法救治……

    想到這裏,眼圈有些發熱,鼻梁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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