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聲說話,我大吃一驚。再仔細一看,原來他們家的大門上麵,蓋著一個高高的大門樓子,每個方向都有一個黑黑的窗子,能看到院子裏的各個角落。在牆頭裏側,大概半米的地方,扯著一根繩子,上麵拴滿了易拉罐瓶子,風一刮,就會發出叮當的響聲。

    我趴在牆頭上,動也不敢動,這幸虧我沒有冒失的跳下去。如果一跳,就一定能碰到繩子,繩子一動,整個院子裏的易拉罐就跟報警器一樣的一起響起來。風刮的動靜與人碰到的動靜是不一樣的。風刮的時候,隻是局部的幾個易拉罐響幾下,而人的壓力太大,繩子一動,院牆周遭就會一起響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拴這個幹什麽。聽說家裏喂著山羊的人家有拴這個的,一到入冬,外村的就有來偷羊的,他們從院牆上跳進去,就把大門打開,然後把那家裏的羊如數趕走。拴上這個,既是對偷羊賊的震懾,也是給自己一個提醒,便於把自家的羊攔下來。

    我趴在牆頭上,鎮定了一會兒,那人再沒有發出聲音,而且我看了看他麽家的院子裏,也沒有羊圈什麽的,知道他們不是防備偷羊賊而設置的。

    於是,我就大著膽子,從牆頭上慢慢地往那個門樓子爬了過去。因為牆頭上都是幹枯了的草木,我既要不能掉下去,還不能發出太大的響聲,因為那個門樓子裏,一定住著人。我隻能小心翼翼的屏聲靜氣的往那裏爬去。

    在快到門樓子的地方,又有人說話:“來了?”

    這一次,因為已經到了門樓的跟前,聽得更確切,聲音也更大。我確定是人在說話後,也就不再害怕,隻想看看是誰?為什麽住在這上麵?

    剛到地方,我就發現了一堆拳頭般大小的石頭,還有撅頭鐵鍁等工具,再往門樓裏麵看去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人正躺在裏麵睡覺。剛才的聲音一定是從的嘴裏說出來的,不知道是在說夢話,還是剛剛真的是醒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些拳頭般大小的石塊,是他準備往下投擲的“子彈”。在這裏居高臨下的,誰敢貿然進入,腦袋非開花不可。我暗自慶幸沒有推大門,如果被發現,那還不是要被亂石打死呀。

    為了弄清裏麵的人是誰,我揀了一塊小石頭,朝著睡覺的那個人的頭上砸了過去,緊接著,這個人很迅速的就爬了起來,然後,拿著一個棍子就從門樓裏出來了。我躲在外麵的一個死角,定睛看去,但是隻能看到一個輪廓,並不能確定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在門樓外麵站了一會兒,就又鑽進了門樓裏。讓我想不到的是,他開了燈。然後,就坐在了地上。這個人我認識,以前在家裏的時候,經常見到過他。不過那時候他年輕一些,現在頭發已經全白了。在他睡覺的一側,有一個爐子,怪不得他不蓋被子就在裏麵睡覺,原來有爐子取暖。

    隻見他把火爐弄旺,很快,爐子上麵的一口鐵鍋就沸騰了。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家裏殺豬的時候,才用這樣的鍋燒水。隻見他從地麵上拿起了一個用麵捏製的小人,就仍進了鍋裏。口裏還念念有詞:“燙死你個驢日的!”

    然後,從地上又拿起一個麵人:“燙死你個狗娘養的!”接著,就見他把火燒的更旺,說:“二十多年的仇我終於報了,你千萬不要好起來,就在床上生不如死的度過你不多的殘生吧!”說著,又從地上拿起一個麵人,另一隻手從旁邊拿起了一根針,插在了麵人的頭部:“疼不疼?不疼,那就再來一根。”說著,就又插在了頭上一根。

    我仔細一端詳,這個麵人捏的不是我父親嗎?怪不得說他能寫會畫,捏的這個麵人很是惟妙惟肖,把我父親的特征刻畫的入木三分。他揚起手,打著麵人的頭:“你怎麽不死?我終於等到了報仇的這一天,為什麽不摔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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