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睡著。表姐靠在沙發上以後,我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生動而又有些疲憊的臉頰,我在想,表姐當時哪來的勇氣,為了保護我不顧自己的安危,聽到那個人對我的謾罵後,還大聲的痛斥了他。她伸開雙臂擋在我麵前的形象,老是在我的眼前浮現。

    以後,還是不要讓表姐推我出去了,免得給表姐招來麻煩。他們看我是個殘廢,蜷縮在輪椅裏,就跟個傻子一樣,可是,表姐卻是那麽的青春靚麗,風姿綽約,對比起來,不是天鵝與醜小鴨了,簡直就是天使與乞丐。對比太明顯,也難怪別人看著生氣。

    其實,在要出去的時候,我就有這樣的擔心,突然感覺自卑起來。跟表姐一塊出去,那不是給她的臉上抹黑麽?誰也不知道我們是什麽關係,可是,她那麽無微不至的照顧我,再傻的人也能看出來,隻有情人之間才有這樣的動作,這不是在故意的虐大眾的心嗎?人們會把表姐當成神經病人看待的。

    果然,就惹出了麻煩,有人出麵為表姐鳴不平。

    當時,我坐在輪椅上,氣的牙咬得“嘎嘣”直響,手也攥出了汗,可是,始終都是被窩裏打拳,幹著急。關鍵時刻,是表姐在保護我,而我卻毫無能力。這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打擊,也是前所未有的悲哀。沒有任何能力保護自己心愛的人,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我摸到輪椅的轉動盤,悄悄地往後倒了一下,想離開表姐遠一些,雖然表姐頭是靠在沙發上的,可她的手還是放在我的腿上的,我移動輪椅的時候,她也醒了。或許,她跟我一樣,並沒有睡著。

    表姐立即睜開眼問道:“虎子,你怎麽了?”

    “沒怎麽,就想往後一點,這樣你也睡得不舒服,沒想到還把你弄醒了。”我很是抱歉的說。

    她說:“其實我也沒有睡著,就是閉著眼休息一會兒。看來,我雖然年輕,都不如姨媽身體素質好。”

    “我媽那是常年累月幹農活鍛煉出來的,你怎麽能比。”話音未落,響起了門鈴聲。表姐站起來就去開了門,原來是劉成來了。

    劉成進來以後,就挨著我坐下了:“兄弟,怎麽樣,感覺身體沒事吧?”

    “沒事,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站起來,更不知道還能不能站起來。如果我這一生就這麽在輪椅上度過,還真不如死了算了。自己難受,也是家人的累贅。”我說。

    “你這是怎麽說話,這不跟孬種一樣了?醫生不是說三個月就能恢複嗎?你如果有這種想法,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也好不了。要保持樂觀,心胸要寬闊,這樣,才能盡快的好起來。”劉成聽到了我的悲觀情緒,這樣對我說。

    我抬起眼睛,對他說:“沒事,我也就是這麽一說。你怎麽來了?”

    “好長時間沒有見你了,過來看看你。還有就是那份合同,被張大亨弄得都髒了,而且,上麵他在寫名字的時候,把原來的字都糊了。你看看這樣拿著去公證處能行嗎?”說著,就把合同拿了出來。

    我接過來一看,還真是都弄得皺巴巴的了,而且,在張大亨寫名字的地方,把原來的字都糊住了一大片。於是,我就說:“這個簡單,我給徐媛媛打個電話,讓她再輸出一份,不,應該是三份,輸出來以後接著送過來就行。”我就立即找到手機,要給徐媛媛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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