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虛沉默片刻，隨後道，“其實事情並非你想的那麽可怕。”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換做是你，你會那麽早就吞噬自己的分身麽？”
張若虛循循善誘道，“你肯定是希望你的分身越來越強，這樣吞噬才能發揮他們最大的價值。”
“所以，不到他們壽元耗盡，一般都是不會吞噬他們。”
“基本上，他們都是能擁有自己想要的人生，隻是到了最後，他們實在是走不下去了，我才吞噬他們。”
張若虛滔滔不絕道，“這也算是他們臨死之前，最後的一點貢獻，我並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你這隻是對於一般的修者，你若是真能恪守這個準則，這些分身確實是能夠擁有自己完整的人生。”
林暮話鋒一轉，“但是，對於那些天才修者呢？”
“比如我，假若我是你的分身，眼看著我的實力都是超越你，而且以後就會和你拉開差距，你將再也沒有機會吞噬我，那你是不是就會提前對我下手了。”
“那對於我來說，我大好的前途，就是被你毀了，豈不是很冤？”
“像你這樣的絕世天才，畢竟是極少數。”
張若虛說道，“你不能因為這極少數的特例，就將我擊殺吧？”
“這不是特例！”
林暮義正言辭道，“隻要分神秘術還在，所有的天才，就永無出頭之日，三千界以後的實力，並非是越來越強，而是越來越沒落。”
“因為最後剩下的，都是沒有真正的本事，靠著這樣卑鄙的手段晉升的修者，三千界遲早要完！”
林暮說道，“我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且，剛剛你隻是信口一說，說是等到他們壽元耗盡以後，才會吞噬。”
林暮質問道，“你給我找的那兩位分身，他們的壽元還沒耗盡吧？若是我修煉了分神秘術，他們不就是被我吞噬了，數十萬年苦修，毀於一旦。”
“而且你渡劫之時，也是需要吞噬分身，這時哪有那麽湊巧，就有分身正好壽元耗盡？你還不是要吞噬那些壽元沒有耗盡的分身？”
“怎麽說都是你有理！”
張若虛不再和林暮辯駁，“你站在道德製高點上，我不可能說得過你。”
“但是，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張若虛堅持己見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若是不這麽做，我不可能修煉到這一步，我自己就得死。”
“擺在我麵前的就兩個選擇，一個是讓別人死，我活下去；一個是我自己死，別人最後也會死。這個選擇，相信對誰來說都不難。”
張若虛望著林暮，正色道，“若是說會有例外，怕也就是你了。”
“我若是有你這樣的天分，我也不會這麽做，我也想做個讓億萬修者稱頌的好人，但是我沒這樣的本事，我隻能用自己的方式，繼續存活下去。”
張若虛言語之中，充滿了無奈。
“你說的很無奈，但並不意味著，你就是無辜。”
林暮得理不饒人，“道不同不相為謀，做一個好人，也是會有人想要殺死我呢，更別說你這樣的惡人了，有人想要幹死你，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也不用囉嗦了，我們手底下見真章吧！”
這個時候，雷劫已經是到了第三重。
張若虛的修為，還沒有晉升天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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