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玨接過宗鐸的話,解釋道:“就是上麵寫的不是文字,而是些奇奇怪怪的圖案,想來是種不為人知的密語。”

    陸玉均了然,宗鐸又道:“旗峰山的人接了信就閉門不出,探子打不進去,難說胡礱和對方有沒有聯係上。”

    這麽說不對吧,“胡礱那邊不是有探子?從他那裏應該可以探聽點東西出來。”

    宗鐸搖頭道:“胡礱極為小心謹慎,我們派去的人找他和齊王的調兵計策都很艱難。”

    “計策……”陸玉均臉上詫異,“這東西要寫出來?你們都這樣?”一旦被人偷走不就出大事了?

    宗鐸道:“都會有的,將軍和謀士一起商定,最後由大將軍定奪。”計策乃是行軍機密,這麽重要的東西,胡礱當然會好好保管。

    將軍和謀士……陸玉均回想南林子裏的那些人……嗯……那胡礱估計一人頂兩職,反正就他一個人寫。

    寫好的計策要交給齊王過目做最後定奪,在此之前,絕不會暴露在第二個人眼中。

    胡礱很小心。

    小心到早已發現軍中有內奸。

    所以他抓住了這個潛入他房間的人,將他打倒在地,揪著對方的衣領,冷冷道:“誰派你來的?”

    吳聰咳嗽兩聲,他方才被胡礱一拳打中腹部,如今胃痙攣一樣抽痛不已,嘴角偏還帶著笑,“胡老大……你以為我是被人派來的?”

    胡礱眼神冰冷,“難道不是嗎?”

    吳聰嘿嘿笑道:“您可真是……”胃部的疼痛使吳聰咧了下嘴,“王塄就死在我眼前,下一個穩定軍心用的就是我的人頭了吧?”

    “不給自己找條活命的路,難不成我就要整天膽戰心驚地等著你給我最後一刀?”

    吳聰說他是自己要來,沒有人派,胡礱不信。

    他盯了吳聰半晌,手下沒有絲毫放鬆,預防任何吳聰逃跑的可能,“你要我怎麽信你?”

    “信我?”吳聰突然笑起來,一點血絲從嘴角蜿蜒而下,“不,我沒求你信我,隻不過不希望被扣上個奸細的帽子。”

    胡礱冷笑,“不是奸細也是叛徒,一樣卑劣。”

    被質問的吳聰眉頭都沒皺一下,眼神透著走入絕境的凶狠,“說我是叛徒,你又高尚多少?”

    “王塄說的沒錯吧,你早就知道齊王兵敗,為了你自己,為了齊王,你要犧牲我們所有人,讓我們這麽多兄弟成為齊王的踏腳石和炮灰!”

    吳聰眼白裏瞪出了血絲,“你高尚嗎?不就是為了那點功名利祿,一將功成萬骨枯,誰不知道?大家夥都清楚。這不要緊,戰場上本就沒幾個人能囫圇個的下來。”

    “但戰死沙場和被出賣在屠宰場能一樣嗎?!”吳聰蒼白的臉上因激動起了層紅光,“我們有多少人?朝廷有多少人??”

    “我們的幫手有多少?朝廷的能量又有多大?!”

    “齊王會成功?簡直是個天大的笑話!!”

    吳聰的嘲諷不無道理,齊王贏麵太小,恩恪和寧祜被圍,殘兵敗將隱匿起來,沒有耗損的隻有南林子裏和旗峰山隱藏起來的兩支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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