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的喉嚨被蜂擁而上的蟲子所堵塞,咽喉和食道都無法阻擋那些或蠕動、或攀爬著鑽進去的蟲子。

    被蟲子占據身體內外的人雙眼爆突,他們用盡力氣去摳自己的喉口,試圖將幾乎讓他們窒息的惡心蟲子吐出來。

    可是他們注定了失敗,已經沿著食道鑽下去的蟲子是無法被吐出來的,甚至他們伸進嘴裏的手都在一瞬間被蟲子纏住、包裹。

    平時咬人一口都會被忽略的小小口器,此時卻成了鋒利無比的致命鋼刀。

    其他人已經連慘叫聲都聽不見,因為都被堵在了咽喉,而被啃噬的人,耳膜裏充斥著自己的身體被撕咬、被一點點啃食的聲音。

    他們暴睜著雙眼,希望身邊有人能理解他們的痛苦,幫他們脫離苦海。

    下一刻,眼球覆蓋上了大量蟲子。在極近的視線內,或毛絨絨、或柔軟蠕動、或節肢舞動的它們占據了所有的視線。

    驚恐不足以形容那些人的心情,當眼球也被吞噬的時候,他們所想的,大概是早點死去以脫離苦海吧。

    齊王努力鎮定,卻依然雙手止不住地發抖。

    他上過戰場、殺過敵人,手上也沾滿了無數鮮血,身負不知多少性命。

    可他從未有一次見過這種聳人聽聞的場麵。

    不過是殺人,齊王從來認為這毫無可在意之處。

    然而眼前這一幕,生生擊碎了齊王二十多年來的自若,生平第一次,對殺人和別人的死亡,產生了恐懼感。

    跟著齊王的小隊受到的驚嚇比齊王隻多不少,隻是他們必須還要保護齊王的安全,不得不第一時間將自己從恐懼中摘出。

    侍衛長力持鎮定,白著一張臉對侍衛們喊著“後退”、“保護殿下”。

    在侍衛長的喊聲中,侍衛們紛紛回過神,舉著刀退到齊王身邊,手都在抖,帶動著刀亦在陽光下反射出閃閃爍爍的光亮來。

    有人圍上來保護自己,齊王青黑的臉色稍微好了一點。當他再去看如今山坡下的場景,好不容易回轉的臉色比剛才還黑。

    下麵混亂之中分明看見了一隊人幾乎徹底離開,另一些人在堪稱五彩斑斕的蟲群包圍下毫無追擊之力。

    就這麽放任宗鐸從眼皮子底下逃脫嗎?他如何能忍?

    齊王神情陰沉,猛地推開身前的侍衛長,抽刀就要下令剩餘的人追擊宗鐸。

    侍衛長還沒說出什麽,他已經被蟲群嚇到,能記得保護齊王就不錯了。

    殺手聽到齊王的命令,立刻咬緊了牙。

    這個王爺是不是傻??

    現在是什麽情況看不懂嗎?!明明就是對方有控蟲高手相助,還上趕著往上送人頭?!!

    這腦子居然還造反!!

    如果皇帝知道了他的腹誹,大概會冷冷一笑,就是因為齊王是這個腦子,才會選擇造反的。

    殺手再咬牙,對方也是齊王,他惹不得。

    惹不得,又不能讓對方送命,除了苦口婆心地勸,毫無辦法。

    “殿下,此時不是追擊的時候,應當早些撤退才是!”

    誰知齊王聽了這話,驀地反手將手中刀架在了殺手的脖子上,怒聲道:“你敢要孤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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