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發出一聲怪笑,緩緩從發上取下那根森森白骨,依次瞅了瞅三人,最終將目光聚在司空明那副麵具上,瞧了一陣,奇聲問道:“你這副麵具從何處得來?”

    “東海之畔一位老人所贈。”

    老人麵上一驚,喃喃道:“想不到這個惡賊還沒有死?”

    司空明答道:“前輩何出此言?他老人家身體健朗,靠著這門手藝生存實屬不易。”他語氣中略帶著不滿,畢竟那位張老漢的命運已經夠苦,女兒慘遭李繁星的蹂躪,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如今又被這位老人稱作“惡賊”,他感到很氣憤,言語間也流露出怒色。

    老人冷哼一聲:“你知道他是誰麽?”

    “他隻是一介靠著手藝生存的百姓,女兒慘死後更是孤苦伶仃。”司空明眼圈紅潤,沉吟片刻,接著道:“不知前輩和他有什麽過節?在下可以從中幫忙調解。”在他看來,一位被稱為惡賊之人,他們之間應該存在著某種誤會,所以才打算幫二人調解。

    豈料老人渾身顫抖,咬牙切齒道:“他偽善的外表不知欺騙了多少人,此人便是當年臭名遠揚的采花賊,千麵郎君張鐵宜。”此言一出,所有人為之一驚。須知這“采花”二字最為世人所不齒,長期以來倍受人們的唾罵。

    司空明搖了搖頭,喃喃道:“他確實姓張,這不可能啊!他為人和善,十足是個老實人。”他忽然覺得很可怕,倘若張老漢真是臭名昭著的話,自己豈不是被人家利用,那李繁星雖不是自己所殺,卻也是因自己而死。

    一直未開口的賈飛揚說道:“兄台,我曾聽家師說過,三十年前江湖上確實有一位叫做張鐵宜的采花賊,他手段殘忍,專挑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下手,聽說最後被呂秀英打下山崖,人們都以為他已死去,早已淡出視線,想不到銷聲匿跡多年,竟然隱藏在東海之畔。”

    司空明沉吟良久,問道:“如何知道他就是昔年的千麵郎君?”

    老人冷冷道:“就憑你臉上的麵具,當今之世恐怕無人能打造出第二副,也隻有他千麵郎君做得到。”

    夕媱明顯感覺到司空明手心的汗水,她也覺得自己的男人似乎被人家利用。

    老人撫了撫鹿頭,問道:“你為何要戴著這個麵具?難道你生得很醜?”

    司空明聽到對方的嘲諷,眼裏頓時流露出痛苦:“在下原本生得俊逸灑脫,隻因受奸人所害,這容貌已經被毀了。”說到最後竟然聲音哽咽,麵具之後的雙眸已隱隱泛紅。

    夕媱滿臉的憐愛,輕輕說道:“過去的事莫要再提,容貌美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她有意無意居然瞥了瞥一旁的賈飛揚。

    “被毀了容為何不及時醫治?”

    司空明歎道:“麵部刀傷縱橫,又怎能醫得好?”

    老人仰天打著哈哈。

    夕媱美目一轉,頓時喜上眉梢,俯身下拜:“求前輩幫我夫君恢複容貌,咱們夫婦定當湧泉相報。”她此刻完全把自己當成司空明的妻子,而方才司空明稱她為內子,二人這心有靈犀的稱呼在無意中便已增近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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