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杵著幹什麽?還不快去準備?我叫兩個義兄幫你。”梅東學麵色一沉,蒼眸中閃現一絲不悅。
“是。”嶽榮快速掃了眼月思卿、呂濤和曲鬆,見後三者眼光堅定地回望自己,她隻能應聲接下。
“我先過去。”嶽榮衝月思卿低語一句,轉身,快步朝後院而去。
月思卿明顯感覺到嶽榮有話要說,她也能猜到,多半是不想讓他們拜梅東學為師一事,可當著梅東學的麵嶽榮卻是無論如何不能也不敢說的。
不管嶽榮怎麽想,月思卿並沒解釋。
固然是嶽榮擔憂他們的安危,可相對來說,若不拜梅東學為師,他們在黑暗城堡內的危險係數可能更大,而且還會連累嶽榮。現在這樣,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梅東學右臂一抬,指向身後方向,笑道:“這邊走吧。”
不一會兒,月思卿三人便跟著他來到主院。
寬敞的大廳內窗明幾淨,上方位的紅木桌和黑木椅端的是精致華貴,牆上懸著一幅勇士威風凜凜戰鬥的畫作,使大廳內瞬間彌漫開戰意。
梅東學自坐了首位,月思卿三人站在階下。
身為新徒,他們必須要有這樣的覺悟。
不多時,門外響起腳步聲,幾名男女端著托盤魚貫而入。
為首的正是嶽榮,她的臉色似乎比剛才陰沉得厲害了,垂著頭,將手中的黑色小托放到一旁幾上,移出托盤內一隻青花瓷的茶盅。
她身後,兩名年紀稍長的青年也同樣將兩杯茶放到幾上,拿著托盤站到一邊,眼中含著奇異的笑看向月思卿三人,似乎對這三名新來者抱有好奇。
月思卿主動走來,從嶽榮手上將茶盅接過來。
嶽榮的雙手一緊,她竟是沒有接住。
一愣之時,月思卿抬頭看向嶽榮,眼光觸碰時,嶽榮本能地鬆開手。
月思卿眼中卻掠過一絲深思,沒有說話,接過茶盅,轉過了身。
呂濤和曲鬆也依次端起了茶盅,向梅東學走去。
手臂舉過頭頂,月思卿低下眼睛,沉聲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的香茶!”
她的眼內流轉著的是一份深深的不甘。
誠如曲鬆所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黑暗城堡內,她雖有皇殺護身,但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用的一支箭。而且,最主要的是,嶽榮在梅東學手上!這是她不得不出此下策的重要原因!
但是,她有自己的原則。
那就是不會對梅東學下跪。
她直挺著腰,高舉茶盅,絲毫沒有跪下去的意思。
身後的呂濤和曲鬆也照做了。
嶽榮身旁的兩名男子笑容一斂,立刻有人說道:“怎麽不跪拜?”
月思卿淡淡道:“曾經答應老師,此生不會再拜其他老師。如今,我已違背諾言,這跪拜之式,就留給我原來的老師吧。”
這話倒也講得合情合理,那名青年沒吭聲。
梅東學笑了一笑,似乎並不在意,說道:“嗯,呈上來吧。”
於是,嶽榮三人又走過來,將他們手中的茶盅接了,放到梅東學旁邊的桌上。
梅東學一一打開,並沒喝,而是笑道:“為師回茶,你們品一口即罷,這敬茶之禮便也到位了。”
說完,他又示意嶽榮三人將敞口的綠茶遞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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