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娘在上五宗時,地位尊貴,即使沒有靈氣,也絕沒人敢欺淩她,說沒有一點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脾氣也不可能。而後來,她帶著自己獨自在大陸上摸爬滾打,沒有靈氣的她必是嚐盡世間辛酸百味,才會打磨出溫潤平和的稟性吧。

    念想過了,月思卿越發為夢娘感到心酸。

    她現在所站的位置便是夢娘當初所站的地方,她身邊目力所及的人海,可能便是曾經對夢娘百般譏笑的人群。他們談笑風聲,袖手旁觀,看著夢娘被擠出他們的世界,冷漠而無情。

    想到這,月思卿的背脊挺得更直了,嘴角的笑意染上一絲譏諷。

    “卿兒,不必理他!”袁剛天伸出瘦骨嶙峋的右手,握住月思卿的手臂,便要帶她走。

    那老者卻在後頭怪聲怪氣地叫道:“袁剛天,你這是害怕嗎?怕她知道她娘跟我的關係?”

    這話說得便有些不清不楚了。

    她正要出聲時,袁剛天已然轉過了身,高大的身軀略顯僵硬,輕輕顫抖,臉龐上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氣。眸光如鷹般銳利地盯住老者,他冷聲說道:“秦啟,你真要挑釁老夫的底線嗎?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老者怪笑一聲,眼底不露半分怯意,回道:“是過去了,隻是這二十年來我不曾忘懷過,到底,她母親是我秦啟一紙契約定下的女人!”

    他的女人?月思卿聽了這話隻覺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感覺湧上心頭,嫌惡地皺眉道:“拜托,以你的年紀還想肖想我娘?難道還想老牛吃嫩草不成?”

    她心思剔透,已猜出秦啟的身份,是秦天口中的“四爺爺”吧,那也是山嶽宗秦家人。

    可就算是山嶽宗的,也不能這樣欺負人!

    對她的話,老者淡淡一哼,右手一翻,已握著一枚晶瑩的玉製小牌:“這是你娘的家族玉牌,可是袁家老二當年輸給我的東西,還有你外公也簽了契約。你娘靈力全無,能給我暖床是她的福氣,可惜她卻欲死欲活地不從,真當老夫將她看在眼裏嗎?不過見她有幾分姿色,當個玩物而已!”

    “秦啟,你找死!”袁剛天氣得滿麵脹紅,甩開月思卿的手,一股紫色光芒從他周身爆出,蕩得月思卿站腳不穩,身形踉踉蹌蹌地朝後退去。

    剛退幾步,後背便被一股巨力托住,才不至於倒下。

    月思卿感激地回頭衝出手之人看去,對上的卻是一張冷漠無波的少年臉龐,她的笑容變成了驚喜。

    “皇殺?”

    “小姐,我一直在你身邊。”皇殺薄唇微勾,算是牽起一絲難得的笑意。

    “嗯……”月思卿看到他,有很多事情想問他,尤其是有關夜玄的事,但現在顯然不是最佳時機,她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眼前事上。

    扭過頭,她朝袁剛天看去,卻瞧見那向來沉穩內斂的老者已收了靈氣,滿臉頹敗和痛苦。

    “大哥,現在不是和山嶽宗結仇的時候。”袁剛地不知何時站到袁剛天身邊,低聲說道。

    而對麵秦啟身旁,也出現了兩名衣著樸素的老者,眼含精光,蓄勢待發。

    “那玉牌……”袁剛天望著秦啟手中持著的夢娘的玉牌,恨恨提道。

    “大哥,都是我的錯,簽字的事是我瞞了你,玉牌也是我輸給他的。”袁剛地猛然轉到袁剛天麵前,滿臉哀痛道,“當年是我喝多了酒犯下的錯,但到底是你簽了字的……外人不會理解,他們看到的隻是我們想破壞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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