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隻瞟一眼便收了回去,也沒有上前,負起雙手,清冷磁性的嗓音如那一汪湖水,涼幽幽,清淩淩,好聽極了:“你留這麽一張紙條什麽意思?”

    他說著,將一個紙團扔在地上。

    月思卿緊緊握起雙手,眼中滿是冷意。

    她說這夜玄是戀童癖吧,果然是,而且還如此快的轉性。

    和她曖昧過了,現在就找上月木子了嗎?

    可為什麽,她又感到心中澀澀的疼?

    她不喜歡他的眼光看著別的女孩子,那種感覺,她極不喜歡。

    月木子後背一動,站了起來,回過身時,臉色蒼白,剪水的瞳中蓄滿淚水。

    她抬手擦了一下,腳步一動,卻是直接撲進了夜玄懷裏,聲音哽咽道:“我隻是心裏難受……”

    夜玄並沒有推開她,眉頭微皺。

    他沒作聲,身後的幾人也沒有作聲。

    該死的夜玄!

    “你會照顧我是不是?”月木子在他懷裏輕聲問。

    夜玄背對著葉叢,看不到他的表情,良久,隻聽到他輕輕一聲“嗯”,說道:“本打算這幾天去月家。”

    這對狗男女!

    夜玄,這挨千刀的!

    月思卿不禁在心中罵道。

    惡狠狠的罵著,可是為什麽,心還會那麽痛?她握著杯子的手緊緊勒著,緊得快要將杯子給震斷。

    她不得不這樣用力,因為那隻手會控製不住地顫抖。

    夜玄,夜玄,你的那些話,那些行為都算什麽?

    對她如此,對月木子亦如此?你當真是有戀童癖嗎?

    不,她不信!她怎麽也不信!

    她告訴過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去理會他,可是,有什麽東西超出了她的控製……好,夜玄,你既然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眼看著手中的杯盞可憐無辜地要被她的大力給震碎掉,一隻手輕輕覆了過來,冰涼的溫度直浸心腑。

    月思卿一愣,抬頭看到的是呂濤淡淡的眼神。

    似乎是關心,似是探究,又似是悲涼。

    她的心猛然一顫,什麽東西緩緩回到腦海裏,那隻手也隨之鬆開。

    低頭一笑,月思卿再看向呂濤的眼光已經恢複了清明,所有的情緒都被她掩藏得很好,可是,臉上還是止不住有幾分黯然。

    不知何時,腳步聲遠去,那些人都走遠了。

    “回吧。”她也站起了身,聲音有些慵懶,透著無力。

    “思卿,你對夜導師……”呂濤喚了她的名字,語氣裏充滿了猶疑。

    “莫要提他。”淡淡的話打斷他,月思卿率先走了出去。

    陽光灑在湖畔,為那鬱鬱蔥蔥的植物灑上輕薄的光芒,拖長了的身影逐漸遠去。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湖岸恢複了它的沉寂,風輕輕吹過,蕩碎千麵琉璃,似乎,從未有人來過這裏。

    隻是隔了會兒,有腳步聲輕輕響起,一隻手將那扔在地上的紙條撿了起來。

    夜玄別院的鐵門前,月思卿渾身冰冷地站著,那冷意直達眼底,連射出來的眼光也如含著冰棱子。

    鐵門依舊是鎖著的。

    小四現出身形,見門外站著的是他,眉頭微挑,上前問道:“夢姑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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