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銀子沒帶夠?當爺是死的嗎?爺什麽時候缺過銀子?再說了,未來女主人來店裏拿幾塊石頭,還敢磨磨唧唧的。爺看你在智玉齋是待膩歪了!西疆玉石采買處還缺個掌櫃,還是你張掌櫃想在那等不開化之地,曆練幾年?

    主子淩厲如刀的目光,讓張掌櫃 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這是幹得什麽事兒啊!主子帶人過來,自然是重視對方的,整個鋪子都是主子的,主子不心疼,他一個做奴才的跟著摻和什麽?趕緊得想辦法彌補,若是惹惱了主子,他這個智玉齋的管事可就做到頭了。更慘的是,被遷怒發配邊疆,那他可哭都沒有眼淚了!

    張掌櫃在這智玉齋雖然隻待了三年,可鋪子裏的生意節節攀升。主子還改變經營模式,每年營業額超過定量,上上下下都有獎金。去年,就連跑堂的小夥計,都拿了兩百兩的獎勵金,比平時的工錢還要高。更不要說他這個掌櫃的了!

    現在接近年關,賬房已經開始緊張的核算當中,跟往年的營業額相比,今年更是大發利市,獎金肯定超過去年的。要知道,去年他這個掌櫃,可是拿了兩千兩的獎金呢!

    每年去跟主子報賬的時候,除了珍寶齋和莊子的大棚蔬果還能跟他們一較高下,其他產業的管事隻能露出望塵莫及羨慕的表情。智玉齋管事,那可是個肥差,多少管事都盯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呢,他可不能因小失大,丟了這份人人豔羨的美差呀!

    見主子不高興了,張掌櫃趕緊描補:“餘姑娘您說笑了!您可是主子唯一帶進門的貴客,談銀子太見外了!奴才的意思是,是現在都拿過去,還是請雕工大師看過以後,再跟姑娘您商量雕琢玉石的款式。還有這塊羊脂暖玉,是都雕成鐲子呢?還是雕成擺件?雕成什麽擺件?有經驗的雕工大師,可以給您些許建議……”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張掌櫃見獵心喜,不舍得把這塊玉石賣出去呢!”餘小草偷偷拽了拽黑著臉,一臉不悅的朱俊陽,衝著緊張得都冒汗了的章掌櫃溫和地笑了笑。

    “餘姑娘說笑了!這玉石連同店鋪都是主子說的算,什麽時候輪到奴才做主?不過,姑娘您真是好眼光,一下子就挑選出這麽一塊百年難遇的精品羊脂玉。奴才從事玉石銷售不下於二十年,這麽好的玉石,還是頭一次見呢!”

    張掌櫃從兩人的小動作中,敏銳地察覺到餘姑娘是決定主子態度的關鍵,沒看到剛剛小姑娘隻拽了拽主子的衣角,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主子的臉色立馬好很多了嗎?看向自己的視線,也不再嗖嗖地甩刀子了。張掌櫃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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