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陽新上任的貼身小廝侯曉亮忙殷勤地幫主子盛了一碗湯,咧嘴笑道:“主子,您不用動手,小的幫您盛來了!”

    “你倒是勤快……爺稀罕你盛的湯?滾!”朱俊陽被這個沒眼色的家夥氣得七竅生煙,爺是稀罕湯嗎?爺稀罕得是盛湯的人!!

    餘小草最終經不住朱俊陽可憐巴巴的小眼神,給他也盛了一碗,看他呼嚕呼嚕地喝著,誇張地讚歎著,又是氣又想笑,二十多歲的人了,有時候表現出來的又那麽的幼稚。當然,所謂的幼稚的一麵隻在她一人麵前展現而已。

    餘小草從火堆裏扒拉出一隻“叫花雞”出來,指使著朱俊陽把外邊的泥敲開,露出裏麵的荷葉。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她先扯下一隻大雞腿,送到蘇然的手中。又在某人幽怨的眼神中,把另一隻撕下來,塞進他的嘴巴裏,然後自己把兩個雞翅膀拽下來當晚餐。

    餘小草一邊啃著雞翅膀,一邊環視四周,已經接近邊關,周圍的景物變得空闊粗獷起來,除了不遠處的小樹林外,一眼望過去都是廣袤的平原。她把手中的雞骨頭扔到火堆裏,用朱俊陽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突然心血來潮地問了一句:“這裏荒郊野外的,數十裏都看不到人家,這附近不會有狼群出沒吧?”

    “沒事的,即便有狼群,咱們人多,它們也不敢不長眼地往這邊過來——不過,如果有人引它們過來的話,就另當別論了!”朱俊陽臉色一整,目光如電地盯著小樹林的方向,身上迸發出一種令人窒息的淩厲氣勢,仿佛一把就要出鞘的利刃一般。

    蘇然慢條斯理地用潔白的帕子擦著手,俊臉上的笑容更加和煦。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蘇總管的習慣,笑容越溫暖越和善,他的手段就越殘忍淩厲。在談笑間取人首級,上一秒給人春風拂麵之感,下一秒卻讓人墜入冰冷的地獄,這便是笑麵閻羅的獨特之處。

    他跟陽郡王,一個笑麵閻羅,一個冷麵殺神,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典型,卻一樣的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反應慢半拍的餘小草,低頭喝了一口飛龍湯,看了一眼往外放冷氣的朱俊陽,又瞟了一眼笑得如同十裏桃花的蘇先生,仿佛意識到什麽時候,問了句:“怎麽了?有敵人?”

    蘇然衝她安撫地一笑,道:“沒事,不過幾隻野狼而已,你要是害怕,先到帳篷裏躲著,等狼群被消滅了你再出來不遲。”

    “真有狼群?瞧我這張烏鴉嘴,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餘小草見周圍的士兵紛紛戒備起來,想起村裏那次狼群下山。一兩隻狼或許並不那麽可怕,群狼的殺傷力可不容小覷。

    朱俊陽回頭看了小草一眼,不放心地道:“你把小黑小白叫回來,有它們保護你,爺更放心些!”

    他的話音未落,月光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快若疾風般朝這邊接近,在火器營兵將們來得及反應之前,兩小隻已經一個飛躍從眾人頭頂竄過來,準確地落在了小草的兩側,好像忠實得侍衛般,把小主人護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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