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山上草木茂盛,不缺食物。這些野兔山雞肥得很,中午時候,戶部官員也沾了她們的光,飽餐了一頓野味。

    下午時候,基本沒餘小草啥事了,她的皇莊裏像旅遊似的溜達了一圈。朱俊陽也像導遊似的,給她介紹了這座皇莊的來曆。

    大明朝建立初期,前朝官員或死或逃,那些官員擁有的莊子,便回歸朝廷。大部分收回的莊子,被賞賜給有功之臣。而前朝大太監曹總管名下的莊子,是當時最大的一處,足足有一萬八千多傾。這麽大的莊子,太上皇不好賞賜於人,便作為皇莊,收益直接歸國庫擁有,並派出信任的太監來管理,莊子裏也有莊頭、官校、家人等,太監隻起督促作用,田地的耕種還是要靠那些有經驗的莊頭和佃戶們。

    剛剛一路走過來,種植玉米和土豆的田地畢竟是少數,其餘的都種上的春小麥和水稻。皇莊的土壤肥沃,農作物長勢良好。

    傍晚時分,玉米和土豆大多已經用“藥水”灌溉完畢,餘小草父女便坐著馬車回了將軍府。朱俊陽不想回去麵對那個惡心巴拉的女人,便在將軍府蹭了一頓晚飯,並且磨蹭很晚才回去。

    回到府中,靖王妃已經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了。江孜嫻不顧梅香等人的暗示,笑靨如花地陪姑母聊著天,心中卻焦灼不安,眼睛頻頻往門外張望。

    小兒子去皇莊公幹的事,靖王妃是知道的,可這麽晚了還未曾回來,就有些問題了。她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侄女,心中歎了口氣:或許是她錯了,不該心軟同意侄女留下來。

    以前兒子從唐古回來,每日至少有大半日陪在她身邊,哪怕兒子不善言辭,往往一整天說不上幾句話,她卻能清楚地感覺到兒子對她的親近。

    可昨天兒子回來後,看到江孜嫻好像吞了個蒼蠅一樣的表情,晚餐時全程不說一句話,剛吃完飯就躲了出去。據說去外院書房,拉著他父王下了半宿的棋。今天更是天沒亮就出門了,那匆匆的腳步,好像有惡犬在他身後追他似的。

    看看屋內的自鳴鍾,這是小兒子從西洋帶回來的稀罕物,看時間很方便的。唉,已經快十點了,早就過了她平時休息的時候了。可小兒子還未歸來,而她那個不識趣的侄女還在她房中磨蹭……

    “竹香,母妃睡下了沒?”正在靖王妃後悔萬分的時候,小兒子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坐在她塌邊的江孜嫻,一下子從杌子上彈了起來,接觸到靖王妃詫異和不滿的目光,她又訕訕地坐了下去,略顯尷尬地道:“姑母,陽哥哥差事也太辛苦了,這時候才回來……”

    “皇上信任他,才把種植玉米和土豆這樣的民生大事交付於他,去年因為天災的緣故,白費了許多良種。如果今年再種砸了,皇上恐怕會怪罪下來……”靖王妃的語氣中帶著些淡淡的憂慮。

    江孜嫻眼睛轉了轉,道:“我覺得陽哥哥可以把差事交出去,不是有戶部的那些官員嗎?陽哥哥出身富貴,從未接觸過農耕,幹嘛要攬下這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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