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朱俊陽的話語裏,明顯帶著磨牙的痕跡,聲音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餘小草頭也不抬地道:“麻煩,請高抬貴腳,你踩到我的東西了!”

    朱俊陽的腳任憑她怎麽使勁兒,依舊紋絲不動。他似乎氣樂了,本來冷若冰霜的俊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方統領看到陽郡王反常的笑容,背脊上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有種想要遠離的感覺。

    “本王怎麽不知道,本王遠渡重洋帶回來的種子,什麽時候成了你的所有物?”朱俊陽雙手交叉在前胸,以四十五度角向下斜睨著那個一直用後腦勺對他的家夥。從來沒有人,敢以如此怠慢的態度對他,朱俊陽有種貓捉老鼠的戲謔。

    本王?難道是剛剛遠洋歸來的小郡王?她不會這麽背吧?餘小草沾滿沙子的小手,停在了那雙黑靴子上。嗯!看著靴子的料子,雖然她對布料沒啥了解,但也能看出應該是很貴的,一般人哪舍得往腳上穿?糟糕,剛剛是太投入地撿玉米,沒主意到這點兒。

    怎麽辦?聽郡王妃說小郡王的性子不太好,不知道會不會隨便打任板子?不行,她的小身板兒,可經不住板子的荼毒。她得想想辦法拖延下時間,看能不能拖到幹爹過來找她一塊兒回家……

    她臉上擠出自認為最無辜的笑,睜大了明如秋水般的大眼睛,緩緩抬起頭來,用仰望的角度,望向黑靴子的主人。

    是她?!朱俊陽滿心的不耐和怒氣,似乎被誰戳了個口子,一點點泄去。這雙明澈的大眼睛,和他午夜夢回中的明眸,重疊在一起。原來是她!那個在他絕望時發現了他,並且找來她爹救了他的小姑娘。得救時的驚鴻一瞥,一切顯得那麽模糊,隻有那雙似乎能夠望進人靈魂深處的明眸,即使快兩年了,在他的夢中依然那麽清晰。

    自己百試百靈的笑容攻勢,似乎沒有起作用呢!餘小草看著那張麵無表情的俊臉,訕訕地摸摸鼻子。不過,此時唯有裝小孩,裝無辜。小郡王隻是性子冷,似乎也不是殘暴之人,不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吧?

    “呃……民女給小郡王請安,小郡王吉祥!”餘小草趕忙從地上爬起來,不倫不類地行了個禮。

    劉福生總管也認出了眼前小姑娘的身份,心中不由得替她捏了把冷汗。不久前在船上,他不過口誤稱呼了一聲“小郡王”,回去最輕也要領二十板子的“賞”。這小姑娘,不但把略有些潔癖的郡王的鞋子弄髒了,還一連說了兩個“小郡王”!主子要是一氣之下把小姑娘給砍了,會不會被罵“恩將仇報”?

    正在劉福生總管尋思著要不要鬥膽替小姑娘求情的時候,他家主子終於又開口了:“收回你惡心的笑!虛偽!!說說,本王帶回來的種子,怎麽就成了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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