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仿佛一條離開水的魚,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她心中後悔萬分,當初她帶著兒子從夫家逃出來後,就連她的親爹親娘親哥哥都不願意收留她,而這個遠房的表姐卻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收留了她幫助了她,讓她免於病餓而死。她不該恩將仇報,換了表姐的藥,讓她因此而死。可這都是命運的安排,誰叫她喜歡上表姐夫了呢?表姐不死,她怎麽能嫁給表姐夫這個老好人,在家中說一不二呢?此時張氏的心中有愧,卻無悔。

    張氏掐自己確實用了她最大的力氣,老餘頭使出渾身的勁兒,好不容易才掰開她的手。

    張氏用力地嗆咳著,迷茫的目光轉向老餘頭,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掐住了他的胳膊,歇斯底裏地嘶叫著:“表姐,不能全怪我!!要怪隻怪表姐夫人太好了,他是我心中好男人的典型——脾氣好,顧家,家裏家外一把抓……對!都怪表姐夫對我太好了,才讓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他才是罪魁禍首,你要索命就找他吧,別找我,別來找我!!”

    說著,她的眼神四處亂瞄,看到炕上的被子,一個飛撲過去,拉起被子從頭到腳地蒙在自己身上,縮在裏麵瑟瑟發抖。

    老餘頭一副不敢相信地看著張氏。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果然如此,張氏終於露出了自私涼薄的本來麵目,在保命和老伴之間,她毅然選擇了前者。把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另一半推了出去。

    窗外,正在聽牆角的兄妹倆,突然發覺自己身後傳來濃重的呼吸聲。兩人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後背貼著牆,驚恐地看向他們的身後。卻發現他們的老爹竭力忍住悲痛地攥緊了拳頭。爹什麽時候跟過來的,他也聽到那老太婆的話?

    餘海今天得知自己的娘去世的真想,而他卻叫了仇人二十多年娘,這種切膚之痛不是任何人都能忍受得了的!

    跟著餘航兄妹倆過來的金色小貓,豎瞳中閃過一絲憤怒。它揮了揮前爪,一道細若遊絲的金光穿牆而入,射進張氏的腦中。

    “啊——”張氏一把掀翻了被子,臉上的表情更加驚恐,她抓著自己的衣襟,尖叫著:“不要帶走我!我認罪,我全都認了!!給我一個悔過的機會吧?我小兒子還沒考秀才,我女兒快要出嫁了,他們不能沒有娘啊!!”

    “你的兒子女兒不能沒有娘,當初我那可憐的閨女和七八歲的兒子就能沒有娘了嗎?如果我死去,你能善待我那可憐的兒女倒也罷了,我那兒女被你禍害的還不夠嗎?你這個黑心腸的,分家的時候幾乎讓我兒子一家淨身出戶,現在倒好意思回過頭來向他伸手要錢,一要還是二百兩!”在張氏的意識中,麵臨著她表姐一聲聲地控訴和指責。

    “我那兒子一家,為了你那兒子這些年做的還不夠嗎?你為什麽還要這樣貪得無厭,是要榨幹他最後一滴血汗才罷手嗎??你的兒女是兒女,難道我的兒女就不是兒女了嗎?不行,今天你非跟我走一趟地府不可!像你這樣謀人性命,害人子女的,肯定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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