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們看著房夫人被兩位貼身丫頭簇擁著進了餘家的大門,紛紛豔羨地議論著:

    “原來是小草的幹娘啊!官夫人呢!瞧瞧那通身的氣派……嘖嘖!”

    “瞅瞅人家的丫鬟,穿戴模樣都跟大家小姐似的,頭上帶的銀簪子少說也有好幾兩銀子呢!”

    “聽說小草的幹娘是京城人士,你說小草那丫頭以後會不會沾她幹爹幹娘的光,到京城當小姐去?”

    “可不是咋地!聽說小草的幹爹膝下無兒無女,又把她當親閨女似的疼。等她幹爹當完差回京的時候,指不定把小草帶回去呢!小草以後就是官小姐了!”

    “這孩子倒是個有福的……”

    餘航默默地聽著大嬸們的談論,一邊幫著車夫把馬車卸了,馬兒牽到新蓋的馬棚裏,給它喂上草料。餘家喂牲口的草料裏,都被小草用稀釋的靈石水淘過,房家的馬兒吃著分外香甜。

    車夫很是詫異,房家的馬都是他精細喂養的,一般的粗料向來不屑一顧。餘家的草料隻不過是草料裏最低廉粗陋的,馬兒居然不挑嘴吃得很歡。難道是趕了很久的山路,肚子餓了?

    此時的房夫人,已經坐在院中的躺椅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看著滿院青翠的蔬菜,身畔的房屋雖然簡陋,卻給人溫馨淳樸的感覺。這難道就是田居的樂趣?

    院中唯一像樣的躺椅被姑母占據了,夏芙蓉用帕子鋪在石凳上委委屈屈地坐下來。她垂下頭,看到自己繡鞋上沾著的黃土,心中不由升起一陣煩悶。以後她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不知要住上多久,黃土朝天的小路,低矮的草房,粗鄙的婦人……這日子可怎麽過啊!

    “幹娘,我娘去山腳的小溪邊洗衣服去了。今個天兒挺熱的,趕了快一個時辰的路,該渴了吧!來,吃幾塊西瓜解解渴!”餘小草從廚房取了菜刀,在石桌上把西瓜切成片,遞了一塊在房夫人手中。

    她看了一眼嘴上快能掛油瓶的夏芙蓉,順手遞了一塊西瓜過去,笑著道:“表姐,吃西瓜了!今天中午的果盤分量太小,沒吃過癮吧?現在可以多吃點!”

    夏芙蓉眉頭皺了起來,不接她手中的西瓜,怒道:“我怎麽聽你話裏有話啊!當我沒吃過西瓜是吧?”

    餘小草詫異地看著她,道:“表姐你別多心,我可沒別的意思。你要是覺得我說話不好聽,我跟你道歉就是了!”

    房夫人快要送入嘴邊的西瓜,又收了回來,她板著臉,聲音中充滿了不悅:“芙蓉,你要是覺得來東山村委屈了自己,我讓珍珠陪你住鎮上好了!別把心中的不痛快,發泄到無辜的人身上。你表妹年紀小,說話實在了點兒,卻沒什麽大錯。你不要總是針對她!”

    夏芙蓉從姑母的表情和話語中,知道她確實生氣了,忙低下頭認錯:“姑母,您生氣,侄女知道錯了!侄女跟著出來是伺候您的,您在哪兒,侄女就在哪兒,侄女不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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