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一進酒樓,就聽後廚裏的大廚在吵吵,你猜怎麽著?原來是在爭執一盤小魚的配方!這盤小魚是珍饈樓的采買,在碼頭買回來的!!”周三少磨了磨牙,皺眉盯著餘小草,一副愁大苦深的表情。

    “幹嘛?我在碼頭上賣小菜,也礙著你了?”小草不明白他為啥很不爽地看著自己,該不爽的應該是她吧?

    “聽說那種魚叫‘糟魚’?你是怎麽做的?魚裏的小刺居然也酥爛無比,魚的味道也好,確實是一道色香味濃的菜肴呢!”

    周三少那天也嚐一條,覺得味道很不錯。珍饗樓的名廚們看過嚐過,也知道是炸過再烹製的,卻無論怎麽試,都未能做出如此正宗的味道來。心中暗暗稱奇:一條看似簡單的糟魚,居然需要如此精妙的烹飪手法。

    話一出口,他意識到什麽似的,突然改口道:“我不是想探聽你們的烹製秘術,隻不過是在表示驚歎而已。今日小草怎麽有空逛菜市?沒去碼頭賣鹵菜?”

    小草不以為意地笑笑,道:“三少過獎了,不過是粗淺的手藝,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今天是我娘和小蓮去的碼頭,我和爹來鎮上辦點事——周三少來買醬菜啊?”

    周三少點頭道:“最近我們家老太太,胃口不太好,吃什麽都沒味。剛剛在街上聽說這家醬菜店的小菜味道不錯,準備買點回去孝敬老人……”

    問明了周家老太太的口味,小草向他推薦了甜脆的小蘿卜,香脆可口,最是開胃。

    周五少點點頭,稱了些甜脆蘿卜,又細細問了其他醬菜的味道,在江掌櫃的竭力推薦下,品嚐了幾種醬菜,又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酒豆”和“辣白菜”。結賬的時候,同樣甩了一塊足有二兩的碎銀。

    好吧!財大氣粗,指的就是這種人了!

    “聽說,你們分家出來單過了?分家了也好,免得以後作坊建起來了,分了紅利還得偷偷摸摸的!要是有什麽難處,可千萬別跟我客氣!!”周子旭一臉誠摯地道。

    早幹嘛去了?剛分家那會兒,要是有這句話,咱鐵定不跟你客氣。可是現在……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何必又拿來說事呢?

    餘小草三兩句話,就把周三少給打發了!周子旭臨走時,不忘提醒她:調料作坊她是有股份的,記得多想幾樣調味方子來!不要隻把眼光放在小小的醬菜店!

    揮別了周三少,小草又在江宇父子推薦的布店,買了幾種顏色不同的棉布,扯了四床被裏被麵。又花了近一兩銀子,買了十來斤棉花。

    棉花在元代已經普遍種植,大明朝建國初期,戰亂紛呈,大量土地荒蕪,棉花的產量也急劇下降,價格居高不下。今上登基後,大力鼓勵開荒種田,實行了一係列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政策,糧食和經濟作物的價格,才稍稍平抑了些。不過,棉花對於廣大貧苦百姓來說,70文一斤的價格,依然有些奢侈。

    父女倆買完布匹和棉花,已經到未正十分了。扛著這麽大一包棉花,想逛也逛不了了,便帶著大包小包,去牛馬市取驢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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