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眉頭挑了挑:“你的意思是……賣了那邊的大丫頭?”她指了指二房的方向。

    “二丫頭那個病秧子,誰要?大丫頭這麽能幹,模樣又周正,肯定能賣個好價錢!”李氏眯起被肥肉擠得快要看不見的綠豆眼,皮笑肉不笑地道。

    賣掉一個賠錢貨,手中多出幾兩銀子不說,家裏還少一張嘴吃飯。而且,大丫頭的性子又倔,最不聽話的就是她。二房少了她,就更好拿捏了!張氏心動了……

    第二天一大早,餘小草背著一小捆柴,跟在小蓮的後麵,不時心疼地騰出一隻手,幫那個瘦小的身影,托一把身上快要把她身子掩蓋住的柴山,身後跟著同樣背著柴禾的小石頭。

    本來,小蓮打算自己出來撿柴的,可小草和石頭都表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便一起結伴出來打柴。現在正是冬末春初,西山上的枯柴隨手可得,一早上姐弟三個收獲頗豐。

    從小就很懂得照顧弟弟妹妹的餘小蓮,自己承擔了背負大部分柴禾的任務,隻讓體弱的妹妹,和年幼的弟弟,象征性地扛些柴禾。前世,餘小草總是在照顧著弟弟妹妹,現在自己成了被照顧的那個,心裏很不習慣,一再表示自己身體已經養好了,可以多扛些,都被小蓮駁回了。

    “大姐、二姐,家裏來客人了!”小石頭一抬頭,看到大伯娘李氏,殷勤地把一個穿紅戴綠,徐娘半老的婦人,請進了院子,便好奇地噌噌跑過去。

    餘小草跟小蓮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那婦人身上穿的緞麵夾襖,頭上戴的金釵,都不是鄉下人家能穿戴得起的。餘家也不像是有這等親戚樣子,來的到底是什麽人?

    “大伯娘那副巴結的模樣,難不成是來相看黑子哥的?”黑子餘舸已經十三歲了,在古代應該快到說親的年紀了。除了這個理由,餘小草再想不出,有什麽人能讓勢力的李氏,恨不得當親娘似的供著。

    “小蓮,我先去探聽一下!”爹爹受傷後,餘小草一直提著心,在家裏整整照顧了他五天沒出門,難得家裏有外人來,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點燃。

    她背著柴禾,一溜小跑鑽進院子。張氏和李氏婆媳倆,正滿臉堆笑地,要把婦人迎進主屋。

    聽到動靜,婦人站定腳步,回頭朝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挑剔的目光,仿佛在審視一件到手的貨物,讓餘小草感到極不舒服。

    “就是她?模樣倒也周正,白白淨淨的……就是瘦了點!”莊牙婆挑剔地撇了撇嘴。

    鎮上周家剛放出一批年齡到的大丫頭婚配,需要買進二三十個小丫頭,莊牙婆這幾天為了這事,忙得焦頭爛額。周家可是她的大客戶,這樁買賣可不能辦砸了。

    昨天傍晚,有人找上門說東山村有老實能幹的女娃要賣,她一大早就雇車趕來了。誰知道,這女娃這麽瘦小,怎麽看也不像是八九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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