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餘溪媳婦嘴巴動了動,小聲咕噥著:“錢都給大海了,咱們過年吃什麽?孩子們就等著年節吃口白麵呢!”

    套好爬犁的餘老大聽到媳婦小聲嘀咕,瞪了她一眼,道:“是吃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老大媳婦不吭氣了,心中卻腹誹不已:人家親爺親奶手裏錢比自家多多了,哪輪到他們隔了個房頭出錢給小丫頭看病?她那個嬸子,還真是隻進不出的摳貨!

    對於大伯,餘海一直心存感激。他親娘剛過世那會兒,大伯和大伯娘對他和姐姐照顧有加。如果不是有大伯的支持,他都不知什麽時候能娶上媳婦。

    餘海朝著大伯一家,深深地鞠了一躬,多餘的話沒說,拿上裝著銀錢的布包,坐上爬犁,朝著村口的方向一路疾馳。

    剛出村口不久,一直豎著耳朵聽動靜的小草,裝作剛剛醒來的樣子,對緊緊抱著自己的餘海,叫了聲“爹”。

    餘海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表情,他扯了一抹笑,對被裹成球的寶貝閨女,輕聲細語地問道:“草兒,你醒啦?告訴爹,哪裏不舒服?”

    餘小草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用力地搖了搖頭,道:“沒覺得哪裏不舒服。爹,別擔心。我剛剛是被奶嚇了一下,所以厥過去了。現在沒事了,咱回去吧!”

    “還是到鎮上讓大夫給看看,別落下病根。”餘海摸摸閨女的小臉,堅持帶她去看病。

    對於餘海的執拗,餘小草又感動又無奈,她繼續勸她爹:“爹!我真沒事!我怎麽說也算半個大夫,還能不清楚自己的身體?”

    餘海一邊控製著爬犁,一邊敷衍地道:“爹知道我們小草的能耐。不過,古人說:醫者不自醫。讓同仁堂的大夫看看,爹才能放下心。”

    餘小草無奈,想出一個折中的法子:“爹,要不這樣吧!我們先順道去山上下幾個套子,說不定能套住些獵物。這麽一來,我看大夫的錢也有了。大過年的,欠錢不是個好兆頭。”

    餘海見閨女臉蛋紅撲撲的,說話也挺有活力的。見閨女一再堅持,便妥協了。他嗬斥著兩隻狗狗調轉方向,朝著山林的方向而去。

    大道上的積雪,這兩天已經被行人車馬踩得硬邦邦。山林裏可不比大道上,積雪鬆軟齊膝深,兩隻狗狗進去隻能露個腦袋出來,行走起來極其艱難。

    餘海幹脆把爬犁從狗狗身上卸下來,自己拉著閨女進了山。他可不放心把閨女一個人留在天寒地凍的山路上。

    大雪初晴,山林中許多饑餓的小動物出來覓食。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一隻野雞,撲棱著翅膀,從他們不遠處飛過。

    餘海有些惋惜地道:“可惜沒把打獵的工具帶過來。”

    “沒關係,爹!往左邊去,那兒有我和晗哥哥藏的下套的繩子。”餘小草坐在爬犁上,感覺挺新鮮,東摸摸西碰碰,還不時團一個雪球,砸向樹枝,看枝上的積雪紛紛落下,咯咯地笑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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