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陽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右耳上的紅痣,小時候經常被取笑是胭脂痣,還說他上輩子是女人托生的。不經意看過去,還真像帶了耳飾似的,他一直引以為恥。被封為郡王後,就很少有人敢在他麵前提紅痣的事了。

    餘小草察覺到眼前貴公子的不悅情緒,恨不得把自家小弟的嘴巴給封住。這熊孩子!貴人的樣貌,是咱們能議論的嗎?

    正處在青春尷尬期的陽郡王,傲嬌的情緒上來,也顧不上報恩不報恩了,扭轉馬頭又回去了。從身後看,他的背挺得筆直,身子繃得挺緊。

    “給她們些銀子!”傲嬌小郡王,突然又停了下來。想到姐弟倆衣著破舊,比京裏那些叫花子好不了多少,又幹巴巴地對福總管吩咐著。

    福總管微微弓腰頷首,得了令返回來。他往四周看了看,吩咐衙役把姐弟倆帶到他身前,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一個高大的人影,衝破官差的重重阻攔,把姐弟倆攔在身後,噗通一聲跪在他麵前。

    “兩個孩子不懂事,衝撞了貴人。養不教父之過,請大老爺放過我這兩個孩子,餘海願意以身相替。”

    原來,餘海賣完魚,聽說有貴人出海,也來湊熱鬧了。剛剛的一幕,他都看在了眼裏。舔犢情深,愛子之情讓他不顧一切地衝了過來。

    “爹!”餘小草眼睛紅紅的。一直以來,她對這個便宜爹,心中並不是沒有怨言的。一個大男人,又不是不能掙錢,讓妻子兒女過成那樣。護不住妻女的男人,算不上好男人。

    今日便宜爹的舉動,徹底改變了她對他的看法。為了年幼的兒女能夠不顧性命的舉動,不是所有當爹的都能做到這一步的。在小草的心中,爹的分量又加重了幾分。

    福總管也對餘海這個慈父,有了幾分敬重。他親手扶起這個高大健壯的男人,白生生的臉上帶著笑,略顯尖細的聲音柔和地道:“不知恩人還記得灑家嗎?”

    灑家?這不是太監的自稱嗎?眼前這個白麵無須的老者,原來是宮裏的太監呀。聽到“恩人”兩個字放鬆下來的餘小草,好奇又隱晦地瞻仰著太監總管的風采。

    不知道這位大總管,會不會像《龍門客棧》裏的那位總管太監,身懷絕世武功呢?隻能說,小草童鞋,你真相了!想想,被聖上委以出海重任的小郡王,身邊怎麽可能不跟著幾位高手呢?

    餘海順勢站了起來,身子更顯挺拔。他仔細看了眼福總管,又低下頭想了想,才微微點頭道:“身為漁民,無論誰遇到當日的情景,都會出手相助的。‘恩人’的稱呼,實在當不得。”

    自家老爹不錯嘛!在總管太監和一幹貴人麵前,絲毫不露怯,這話說的,挺有水平的。餘小草略帶崇拜地看著自家老爹。

    福總管笑著點頭道:“或許對恩人來說,不過舉手之勞。可恩人畢竟救了我們家郡王的命,也等於救了灑家,和整個郡王府上下的命。請受灑家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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