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著傷心的媽媽,爸爸歎口氣,說:“琪琪,已經到了這一步,我老實問你,建華是不是沒救了?”

    嫂嫂看著爸爸,眼神很憂傷,說:“我曾經以為,沒有辦法了,隻能靠我自己的力量,幫建華拖著。”

    “不過,”她頓了頓,眼淚又浮上來,說,“今天聽喜寶告訴我,我找到了一個救建華的方法。”

    “喜寶?”爸爸問,“喜寶說什麽了?”

    嫂嫂吸了一口氣,說:“喜寶告訴我,圓圓摔傷出血了,但一轉眼就好了!我才明白,我媽死之前和我說的,如果我是個男孩子,就能救我爸的命,是什麽意思!”

    媽媽聽了,很激動地喊:“你這說的是什麽意思?又關我孫子什麽事?”

    我歎口氣,說:“媽,嫂嫂的意思,是圓圓有自我恢複的能力,其實上午圓圓摔破頭我和喜寶都看到了,但你看現在,他一點傷都沒有!”

    媽媽說:“那又怎麽樣?因為這個她就要悶死我孫子?”

    嫂嫂帶著哭腔說:“媽,如果建華吃了圓圓的肉,就會好的!”

    說完,嗚嗚地哭起來。

    我們都呆住了。

    特別是媽媽,搖著頭,說著:“不,不,不。”轉身出去看圓圓去了。

    爸爸跌坐在椅子上,對我說:“你去看看你媽。”

    我拍拍爸爸,鼻子酸酸的。

    媽媽對著熟睡的圓圓,撲哧撲哧地掉眼淚。

    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媽媽看著我問:“這不是真的吧?”

    我摸了摸圓圓頭頂心突出來的仙骨,悲傷地歎了口氣。

    原來王金貴所說的,不是哥哥死,就是嫂嫂、圓圓死,是這個意思。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

    我帶著小孩子回家後,到了淩晨兩點,還是睡不著,我想,媽媽一家,一定也一樣。

    草貓看著我翻來覆去,抬起頭喵的叫了一聲。

    我說:“我真希望你說句話。”

    然後,我聽到了草貓的聲音:“真的嗎?”

    聲音沙啞,和上次一樣。

    我說:“你不是又在耍我吧!”

    草貓說:“耍你又怎麽樣?”

    草貓真的和我說話了。

    這幾天,這是我最快樂的一件事。

    我說:“我還以為,你永遠是隻啞巴貓了。”

    草貓說:“我不是啞巴,我會叫。”

    我說:“我還是喜歡聽你說話。”

    草貓說:“我和以前不同了,今天和你說完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

    我以為它開玩笑,說:“是嗎?你老得快死啦?”

    草貓像蒙了一層翳似的藍眼睛眯了下,說:“是的,我老了。”

    又說:“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不過,明天給我燒條魚吧,別忘了。”

    我說:“你老了老了,還是那麽饞。”

    草貓閉起眼睛睡覺,不理我了。

    我沒想到,這真的是草貓和我最後的一次談話。

    今天是禮拜天,早上起來,我看到草貓挪到我枕頭旁邊睡覺。

    它很少和我發嗲,我摸摸它稀疏的毛,它很享受地用爪子撓撓臉。

    我想起草貓要吃魚的事,覺得最近事情多,是有一陣沒給它做魚了。

    我在廚房給草貓做紅燒魚,兩個小孩子抱著草貓在客廳玩,我聽著他們的笑聲,好像時間又回到了以前。

    草貓津津有味地吃魚。

    喜寶說:“媽媽做的魚這麽難吃,小叮當為什麽吃得那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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