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冷了,我覺得手指癢癢的,大概要生凍瘡了。

下了班,我去媽媽家接孩子。

家裏很熱鬧,一桌子菜。有客人來了。

爸爸說:“美娜快來,是你金貴哥來了,他可是稀客。”

我一看,果然是王金貴。

我笑笑,說:“的確是稀客。是從湖南過來的嗎?”

王金貴說:“我從杭州過來的,去那邊辦點事。看離叔這也不遠,過來看看你們。”

媽媽笑嗬嗬的,說:“是啊,現在交通發達了,以後要多走動。”

爸爸取起酒杯,說:“來來來,喝一杯,今天我們可是要一醉方休的!”

王金貴笑著站起來碰杯,兩個酒杯“叮”的一聲,躺在嫂嫂懷裏的小圓圓看了,笑得咯咯的。

我們都笑起來,王金貴摸摸圓圓,說:“好孩子。”

爸爸說:“金貴,你幫這孩子看看相?”

王金貴笑笑,說:“這孩子是好相,不用看。”

這時候我發現喜來喜寶沒扒兩口飯又跑到陽台去了。

我問:“媽,兩個小家夥幹嗎哪?”

媽媽說:“這不是你金貴哥帶了隻小狗來,他們可喜歡了!”

我走過去看,竟然就是老家的那隻小白狗,還是那時候的大小,正躺在地上開心得四腳朝天讓喜寶撓癢癢。

喜來看到我,說:“媽媽,小老虎可好玩了!”

我說:“這是小狗,喜來。”

“是小老虎!”喜來指著小白狗的額頭,我看見,小狗的額頭上麵用黑筆畫了個“王”字。

我笑起來,問喜寶:“這是你畫的?”

“不是不是。”喜寶搖頭。

這時王金貴走過來,聽到了,說:“哦,這不是畫的,是它的毛。”

“啊?”我聽了,走近再看,才發現真的是一圈“王”字形狀的黑毛。

“蠻特別的,”我說,“我記得它以前是全白的。”

“後來長出來的。”王金貴說。看了我一眼,又說:“妹子的頭痛病好了?”

我呆了下,想著他怎麽知道我前一段有頭痛病,也許是爸爸說的吧,點頭說:“嗯,最近是不大痛了。”

王金貴笑了笑。

爸爸在廳裏叫:“你們說什麽哪?你媽把湯端上來了,快叫小孩子來喝吧!”

我說:“來了!”

晚上我帶孩子回到家,廳裏黑漆漆的,老公還沒回來。

我打開燈,草貓窩在自己的窩裏,“喵”了一聲。

喜寶跑過去抱起它,說:“小叮當,你冷嗎?我給你焐焐。”

等小孩子睡了,我打電話給了老公,說:“你今天怎麽沒回來?”

老公說:“今天雪大,車子過不來。”

我說:“是嗎?”

老公說:“是啊。”

我說:“那你怎麽不打電話給我?”

老公說:“我打了啊,家裏沒人接。”

我沒再說什麽。

老公說:“我明天肯定回來。”

睡在床上,我翻來覆去,今天,王金貴也是從杭州來的。或許,他是坐火車來的?

早上,小醜忽然醒了,隻一會兒。

它說:“媽媽,天真冷。你記得戴手套啊,別生凍瘡了。”

我說好。

小醜又沉沉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