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的嗓子啞了。

    吃早飯的時候,堂妹美怡遞給我一顆潤喉糖,說:“我的嗓子也啞了。”

    美怡是二叔的女兒,比我小幾歲。高中畢業就到成都打工了。

    爸爸家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大眼睛,身材豐滿,除了我,我長得像媽媽。

    美怡說:“堂姐,這是我男朋友。”

    我“哦”了一聲,想起來,這次美怡是帶男朋友一起回來的,對美怡旁邊挺清秀的男孩笑了笑,我說:“我聽美怡說過,你是學美發的?”

    男孩子靦腆地笑笑,說:“嗯,我打算以後開個店。”

    我說:“蠻好的。”又說:“本來說你們今年要結婚的?”

    美怡說:“本來是的,但現在爺爺沒了,爸說先放放再說。”

    我點點頭。

    上午師公來了。

    老家的習俗,人死後何時落葬是很講究的,要請師公算。因為當地人都是土葬,不像城裏人,是火葬的。

    這個師公,據說是附近很有名的。我看著他的樣子,就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的普通人,比我大不了幾歲,看不出什麽特別。

    他看我望著他,對我笑笑。

    師公算了一下,最早的吉日也要七天後。

    我心裏想,雖然不是夏天,但屍身在家裏停放七天,會不會發臭呢?

    爸爸和叔叔們卻很感激,請他喝酒吃飯。

    師公好像也想到了我想的問題,說:“你們去準備些冰塊放在老爺子周圍,天比較熱,不要出味了。”

    馬上有堂哥去辦了。

    師公喝酒的時候,那隻小白狗一直在他身邊溜達。師公好像很喜歡它,丟了肉給它吃,小白狗開心得尾巴直搖。

    師公說:“老爺子的事辦完後,這隻狗崽子送給我吧。”

    二叔說:“有好幾隻呢,您隨便挑。”

    師公笑笑說:“就它了。”

    雖然爺爺要七天後才下葬,但這七天裏事情卻很多。

    爺爺八十幾歲走,在當地是長壽的,所以,要擺白喜事,吃豆腐飯。

    所有的親戚朋友,鄉裏鄉親都請來了。

    吃了三天豆腐飯,擺了33桌。

    這幾天,我才了解爸爸家原來有這麽多人。

    不算朋友鄉親的,光爸爸這樣直係的,三個兒子、三個女兒、各房的媳婦女婿、孫子孫女、孫媳孫婿、重孫子孫女,不算沒來的,加起來就近四五十個人,還有爺爺的兄弟姐妹這一支,奶奶的兄弟姐妹,還有各位親家表親,總之,我覺得全到齊的話,五六十桌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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