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安逸斐生了她的氣,九歌以為,那麽驕傲的人,在他沒有想明白之前,大約不會再把她當做知己。

    九歌沒有想到他會主動送來紙條。

    安逸斐可以說是她在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朋友,而且他們真的是脾性相投,這樣一個朋友,九歌並不想錯過。

    而且這些天,她真的很無聊,和南宮寒冷戰中,每天都是去雪霖院,看兩個溫吞吞的人下棋,關鍵是她還不大懂圍棋。

    有時候興致來了,王鬆衣還會教她蠱,可惜九歌對蟲子真的不感興趣。

    這兩天太子終於悲催的被皇帝給廢了,連一個像樣點的理由,皇帝都沒有找。

    他忽然發火,然後就來了一句,皇室傳承為重,不能立一個無法令女人生育的皇子為太子。

    便直接廢了太子。

    這行為簡直就是在太子心口捅刀子,他當場就昏了過去,皇帝隻是令人把他抬了出去,事後聽說連一個禦醫都沒有指派。

    最冷血莫過於帝王家。

    不過九歌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什麽時候能出府。

    南宮寒把她禁錮在王府的理由,一個是噬神蠱未解,一個是朝堂太亂。

    現在蠱也解了,太子也廢了。

    她要出去,南宮寒總沒有再阻攔的理由,所以她換了衣衫易容,讓何靜給南宮寒打了個招呼,就大搖大擺出府了。

    聽到九歌出府,南宮寒差點沒氣死,這個女人不但不反思,反而迫不及待的出了府!

    不用想,都知道她去找誰。

    南宮寒想追過去,又覺得太難看,一張俊美的臉簡直是黑到了極點。

    九歌來到安逸斐邀約的醉香居,他已經到了,並沒有易容,一身冰藍色長袍,懶懶的躺在躺椅上。

    看到九歌過來,打了個招呼,“來了?”

    九歌看他這個閑適模樣,一點也不像上次憤而離去再見麵,反而是自然的很。

    九歌也揮揮手,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的菜,笑了,“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麽東西,也算是有良心!”

    “哼!”安逸斐輕哼一聲,“我是有良心,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是不是已經被狗吃了?”

    九歌瞥了他一眼。“我良心好好的呢!”

    安逸斐忽的坐了起來,“還有良心?如果我不讓人去請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見我了?”

    九歌一邊剝蝦一邊說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以為我是那話不投機的,為什麽還要惹你三皇子煩心?”

    安逸斐有些煩悶,奪了九歌笨手笨腳剝了一點的蝦,“你真的愛上了南宮?”

    “這還能有假?”

    安逸斐頓時眉毛就皺的更狠了,“為了他甘願收斂自己的光芒,與他人共夫?”

    九歌從他手裏搶走了剝完的蝦,扔到嘴裏,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知道什麽叫做羈絆嗎?”

    “妨礙?”

    “嗬嗬。”九歌笑了,“不能這麽說,我所說的羈絆是一種很美好的東西。”

    “我們都是性子灑脫向往自由的人,一壺美酒就可以闖天下,這樣的生活我依然向往。”

    “但是有了羈絆,我寧願長久的停留在一個地方,隻因為他在,有他在的地方,哪裏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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