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我死,結界才會消失,你要麽殺了我,要麽永生永世都留下來陪我。”虛妄真人嘲諷地笑了,一副篤定她不敢動手的傲慢神情。

    仿佛在告訴她隻有一種方式可以離開,卻是令她感到畏懼和猶豫的方式。

    “……”

    “動手啊,殺了我,殺了我!”虛妄真人極致癲狂地吼叫,她看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像瘋子一樣無畏無懼,露出嘲弄輕蔑一切的惡意笑容。

    一把泛著冷光的劍赫然落入她的手中,低頭去看,劍身狂躁地搖晃著發出沉沉低/吟。

    不可動殺念,不能傷害任何人,可如果有人要逼她呢?

    能做的隻有忍讓和退縮嗎?可現在這些再也換不來安寧,被逼得連選擇的權力都沒有了,連逃避的機會也不給。

    這不是她想要的,處處退讓,不停的妥協,卻始終得不到尊重。她受夠了,唯有反抗才可能衝破禁錮。

    是的,她需要反抗。

    沉默良久,舉起手中的劍,迅速劃破近在咫尺女子的脖頸。

    一瞬間,仿佛什麽都毀滅了,看著那張熟悉無比的臉痛苦抽搐,沒有任何的愧疚,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

    她笑了,如釋重負的解脫之感湧上心頭。

    而當血噴濺到臉頰的瞬間,又變得驚恐和悲哀起來,她竟然殺了自己,惡毒得連自己都不放過。突然想哭,眼淚卻完全流不出來,她覺得自己虛偽無比,為了達到目的已經卑鄙到不惜殺人。

    可心裏有個聲音在支持她,推著她舉起了屠刀,斬斷了長久以來的努力壓製著邪惡,她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魔鬼。

    “哈哈哈哈……”

    訝然抬頭去看,他竟然笑了,笑得無所畏懼,絕望又癲狂,像瘋子一樣。

    她真想再補上一劍,讓那張臉永遠停止發笑。而忽然之間,臉又變回了虛妄真人原來的模樣,他還在笑,陰鷙的眼神如鷹一般攝人。末了,收斂所有笑意,隻剩冷漠的神情,道:“終於,原形畢露了。”

    她疑惑不解,想問個明白,卻又不敢問。

    “我就知道老神醫不僅僅是想讓我幫個小忙那麽簡單,你果真是那隻妖狐。也罷,我就救你一次。”虛妄真人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看著她,眼裏是無盡悲憫。

    那隻妖狐?此話何意?

    她的疑問還沒說出口,隻見虛妄真人退後幾步。微微低頭,將一手舉至身前,嘴裏默念術法,地麵浮出一個金色符陣,瞬間將她控製在符陣之中。

    符陣裏有五道複雜的符咒,而符陣中心則有一個陰陽八卦圖,威嚴而肅穆。她忽而感到一陣難受,想要離開符陣,不料自己卻被定住動彈不得。

    符陣的金光如火一般燒起來,全身無比灼熱炙燙。虛妄真人嘴裏念誦之聲更重,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越來越痛幾乎要炸裂。

    猛然間一股力量湧來,來勢洶洶,大有衝破一切的本事,自己竟然不受控製地使用起法術,試圖打破符陣的禁錮。她驚訝萬分,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更詫異她竟然能突然之間操控這力量。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瘋狂掙紮著,卻依然無法阻擋虛妄真人的陣法。

    過了許久,她終於不再叫喊,也不再反抗,攤倒在符陣之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神情恍惚,眼神迷離,隻一動不動地躺著,她覺得自己變透明了,任由金光穿透的自己,身體裏有什麽東西被牢牢定住,再也無法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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