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功曹卻是不當回事的,從長安城來的官吏,便是不會做官,怎麽也得學會擺官架子了不是,隻有尚萬年這種連衙門邊都摸不上的土豪,才會這麽害怕恭敬呢,但他也不說破,尚萬年越害怕,事情辦成了,酬金就給的越痛快,也越願意記得這筆人情。

“這桃花開的真是美,自打進了尚公的園子,心情都舒暢了許多,”林天笑著誇獎。

尚萬年激動的語無倫次,想了半天才擠出一句:“不敢不敢,縣令大人請上座。”

李功曹肚子裏鄙夷了一番尚萬年,便也撿了個位置坐下。

因為林天一路上並沒有怎麽瞧上美婢,尚萬年隻好將家中豢養的歌舞伎喚了上來助興,沒多久林天便醉了,李功曹也跟著說醉了走不動。

尚萬年便將二人安排到了客間,每一間都有美婢伺候。

林天進了屋子,歇了片刻,就對迎上來伺候的婢女道:“這個不美,喚尚公來。”

尚萬年擦著汗進了林天歇息的屋子,竟然瞧不出,這個少年郎挑剔的很。

“林大人,小民安排不周,死罪死罪,”尚萬年一進門便要告罪。

“不用再安排了,我兩說說話來醒酒吧,”林天淡淡地道。

“說話?”尚萬年瞪大了眼睛,不一會明白過來,這是林縣令要背著李功曹要好處吧,他立即回過味來,擠了擠眼睛,道:“臣先去將門窗關了來。”

一切準備就緒,尚萬年等著聽林縣令開價碼。

等了片刻,林天並不說話,隻用眼睛瞧著他臉上的斑痕,尚萬年覺得有些難堪,心裏便有些羞惱之意,身子微微發抖,林天又看了半響,方問他道:“這是什麽傷?”

尚萬年心知無法隱瞞,就俯下身子,邊叩頭邊將年輕時辦下的糊塗事說了一遍。

他也是被逼無奈,作為大族,竟沒有在縣裏擔任一官半職,這樣在鄉裏內便說不上話,時日久了,本族在縣內的地位便會下降,但是他又不能讓族內其他人替他頂起這個重任,否則他還怎麽做這個大家的家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