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長樂的抽屜又張開了,沒完沒了地道:“那個宮婢自稱對皇上有恩,也沒有說清楚,誰料到還有丙吉這麽大的隱情,估計在背後戳著她來的人都後悔死了,哈哈。”

劉詢大怒,抓起手邊繪著九頭鳥的瓷瓶,砸了過去,罵道:“作為太子詹事,風言風語,沒點分寸,去到太子太傅那裏,和太子一起聽論語,抄百遍論語,抄不完不準出現在朕的麵前。”

戴長樂見把劉詢惹怒了,立即就去抄論語去了,丟下劉詢在麒麟閣內。

小黃門哆嗦嗦地進了麒麟閣收拾碎片,奉上了茶,重新點了香,又退了出去。

過了一陣,皇上又命弘恭前來,再次宣旨,讓淮陽王劉欽開府,前丞相韋賢的小兒子韋玄成做劉欽的國相。

這道旨意發出後,張彭祖整個人都不好了。

韋玄成為了和哥哥推讓爵位,裝瘋賣傻,假稱有病,被丞相和禦史大夫彈劾才收斂。劉詢點了這樣的人做二皇子的國相,就是讓劉欽學著韋玄成,敬讓著哥哥劉奭,也是在敲打張家。

許家和王家都鬆了口氣,於廷尉和林天更象是偷到了油的耗子,偷偷的笑的甜蜜。

張千秋知道後,又是大怒,道:“我說怎麽又出了這樣的事,都是你們搞的鬼,眼看張家大勢已去,你們就別再掙紮了,天命都不向著我們這邊。以前一說對皇上有恩,眾人必然想到大伯,眼下大伯隻是養育之恩,而丙吉卻是存活之恩和舉薦之恩,丙吉埋在心裏當君子,我們張家卻是享受了皇上給的好處。若要再不知足,就要有那些儒生來彈劾了。”

張延壽和張彭祖耷拉著腦袋,也知道這次真是……千算萬算,請了尊大佛出來了。

而且,這事還真的都是他們自己折騰出來的,張延壽道:“大哥,弟弟們知道自己錯了。”

張千秋道:“那就知足吧,別折騰了,老三封侯了,也是一件好事。”

兩個弟弟都點頭稱是,張千秋回到書房裏,對著眼前的竹簡發呆,這是來自東海郡的信,信是一個叫做嚴延年的人寫來的,自稱是太子少傅的哥哥。

嚴延年在信中聲稱,一向仰慕張家,和張博也有來往,對張千秋神交已久,如今西域和大漢之間必有一戰,張千秋如果要上陣殺敵,他願意跟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