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兩人關係好,於永笑著道:“這些事我原本也不知道……到了後來,張家和趙家結了仇,我若是處處再拉著你,不是讓許家和張家結仇嗎?你父親一向為了太子兄妹謹慎慣了,我……”

許嘉眼眶有些紅了,道:“你們於家真的願意讓林天那個商戶子娶了嬌娥?”

於永見許嘉那個情形,心下不忍,歎道:“我到現在未婚,父母不也由得我,外甥女又隔了一層,自有父母……隻是趙興還未定婚,嬌娥的婚事也隻是兩家商議,還沒下定呢。”

言下之意就是,於家管不了趙嬌娥的婚事,可是趙嬌娥還沒有下定,努力也許還來得及,看你個人本事了。

許嘉愣了一愣,又喜上眉梢,匆匆去了。

於夫人知道了,捶了兒子幾下,道:“你阿父喜歡林天呢,你可別攪合出什麽事來。”

於永無奈,“一家有女百家求,誰讓嬌娥這麽標致呢?許嘉長這麽大,才開竅呢,我們畢竟兄弟一場,看在於家麵上,他也不敢強求,婚事成不成還不是看趙家的。”

於夫人聽見於永誇嬌娥,心裏就覺得舒坦,也就不再說於小郎了,倒也是,以前許嘉不知道趙家背後的於家,也沒強娶的打算,如今知道了,怎麽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呢。

許嘉知道嬌娥和林天還未下定,心中的大石輕了幾分,這段時間他覺得天也不藍了,酒也不好喝了,六神無主。

一回到家中,許嘉就開始磨許廣漢,直誇趙家的大娘子好,許廣漢對嬌娥的印象很複雜,不喜歡這個小娘子在上巳節的自作主張,又感激她照顧好了劉念,聽兒子念叨,許廣漢覺得像是遭油煎。

劉詢聽了嶽丈的抱怨,拍著腿大笑道:“我還以為看錯了,原來是小舅子不開竅啊。”

許廣漢又好氣又好笑地道:“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那日大殿上,林天都說了和趙娘子有了婚約,如今嘉哥又想求娶,這不是……再說了,那個小娘子和嘉哥不相配。”

劉詢想了想,道:““嶽丈當年都舍得將女兒嫁給我,怎麽又……”

許廣漢想起了當年,唏噓道:“當年你一表人才,君兒又心裏隻有你,可是那小娘子……隻是嘉哥自己動心思罷了,看他那個瘋魔樣,我真是擔心呢,若是娶回來不賢,還不知怎麽折騰,娶妻不賢禍三代,弟弟將他過繼給我繼承香火,我總覺得要讓他娶個高門大戶的端方女子方配得上。”

劉詢喜歡趙家,也想扶持趙家父子,許家和趙家聯姻,倒也不錯,就道:“趙家現在也不弱了,趙興立了大功,趙義也是千石,看在他兒子份上也會提一提,身後又有於家,雖然比不上那些大族,可也不算差。”

許廣漢聽了心中有些猶豫,劉詢又加了把勁道:“許嘉一直不娶妻,真不是個事,如今好不容易想娶妻了,錯過這個村隻怕沒有這個店,於廷尉比你還愁呢,於永都快把全長安城的貴女都挑了個遍。”

許廣漢千想萬想,漏了這茬,許嘉這麽久不開竅,一開竅就被潑了盆冷水……若是真的象於小郎君一般,那可真的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