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哥這才回過味來,這不是自己家,可以撒嬌講價,隻好拜倒謝恩,廣哥口中說著謝恩,臉上卻掛著不情願三個字。

瞧著那不情不願的小模樣,劉詢苦笑,陪太子讀書要三公九卿家的孩子才有資格呢,為了這個資格,多少身嬌肉貴的小郎君打破了頭,為了留住女兒的小玩伴,朕都被這小東西鄙視好多回了。

見父皇的臉色也好了,劉念也不哭了,劉奭和劉欽兩人對望一眼,跪下替王皇後求情,劉詢點了點頭,命弘恭傳話,讓皇後靜思其過,往者不可追,來者猶可期。

畢竟是皇後,也不能太折了顏麵,若是日後再犯,就不會有這麽好的運氣了,王皇後在劉詢那裏並沒有多少情分。

王皇後也知道這一點,連忙伏地謝恩,也回主殿思過去了。

劉詢並未安撫嬌娥,也未過問她在宮中吹竹哨示警之罪,嬌娥知道,皇帝這是打算就這樣了,張婕妤的下場就是最好的交代,至於她和廣哥冒犯張婕妤,皇帝不追究就當是安撫了。

看看劉念的心情已經轉好,嬌娥和廣哥也提出離開,一直未說話的許嘉,又主動表示要將她們送回府。

劉詢瞧了瞧這個小舅子,實在搞不懂他是怎麽回事,隻是點了點頭,由他去了。

一路上,眾人都很沉默。

廣哥的心思都被那可憐的貓給拴住了,生怕鎮不住它,一不小心,便斷了氣,讓劉念心疼。

嬌娥則在思索,今日的事怎麽都那麽巧,巧合的不可思議。

許嘉也不像以往,不停地在車外搭話聊天。

隻聽見馬蹄聲,道路兩旁的人聲,由嘈雜到安靜,最後馬車停下,到了趙府了。

許嘉下了馬,站在車門前,輕輕掀開車簾,伸出手,要扶嬌娥下車,嬌娥愣了一愣,笑道:“許大人,這怎麽敢……”

許嘉堅持,道:“讓你們在宮中受驚了,若不是我病急亂求醫,強求你們入宮陪念兒,你們也不會……”

許嘉的手依舊伸著,嬌娥也不再堅持,輕輕扶著下了馬車,接著許嘉將廣哥抱了下來,嬌娥微微一笑,道:“許大人,不用覺得過意不去,您也幫了我們許多。”

看著嬌娥仰著一張俏麗的笑臉,那發頂上還矗立著短短的發岔,許嘉的胸中湧上許多情緒,他也說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

若不是今日廣哥護姐得力,隻怕這頭皮都要被掀掉一塊,若是沒有廣哥,隻怕嬌娥這如花似玉的容貌,可能就永遠毀了,張婕妤蛇蠍心腸,王皇後有心算計,可他又保護不了她,是他將她牽入宮中,又沒有保護好她。

許嘉想說些什麽,張了張嘴,又變成:“趙寢郎已經被皇上指給太子了,若不是趙寢郎察覺的快,先去請了皇上,隻怕這事還沒有這麽善了,就連我……也是遇見趙寢郎才知道……”

許嘉有些說不下去。

許嘉當然明白趙寢郎如此這般是受誰所托。

許嘉還為另一種心思所困擾著,當聽到廣哥反駁張婕妤,說嬌娥定親的消息時,他突然覺得失落和難過。

林天在殿上當著文武百官,說和表妹已經定親時,他還覺得好笑,如今覺得惆悵,若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