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和眾臣子都沉默了,如今馬上要到秋天了,趙充國早就預測過,西羌人會有所行動,如果趙充國說的是對的,那麽馮世奉趕回來,正好會被匈奴和西羌合擊,這可不得不防呢。

靜場片刻,韓增道:“可否讓馮世奉晚些回來,若是西羌和匈奴有異動,順便擊之。”

這一點從理論上來說是可行的,大漢的屯兵、依附大漢西域諸國的軍隊,馮世奉自帶的五千兵馬,若是早做準備,是可以和西羌人一戰的。

劉詢點點頭,道:“魏相如何看?”

魏相舉起笏板,道:“臣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趙將軍呢?”

“臣也覺得可行,”趙充國也並不總是唱反調的。

張千秋心中暗恨,這個機會眼睜睜地就又落到了馮世奉和趙興的手中了,可也找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隻好咬著牙繼續等,等到義渠安國去西羌搗了亂子再說。

張延壽又道:“西羌如有動作,這馬匹更要多征點才是。”

戴長樂斜著眼道:“張太仆此言差矣,大宛的馬兒都是靠天吃飯,隻有春天有孕,第二年開春才能產馬,馮世奉怎麽多征呢?”

自從戴長樂和楊惲化幹戈為玉帛之後,戴長樂就不斷地挑張延壽的刺,他以前就是做太仆的,再不濟事,也管了幾年,若是想找張延壽的岔,還真是不用多想,那張大嘴,可以滔滔不絕倒出來很多理由。

張延壽頓了頓,道:“今年征了,後年馬兒長大了就可以用了。萬事預則立,不預則廢。”

戴長樂又撇撇嘴道:“張太仆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隻是小馬要六個月才能斷奶,能千裏奔襲的時候也要一年之後了,路上走半年,到了長安城,馴化成為軍馬,數量又太少,繁殖的話,要到小馬長到一歲半……等到駿馬監新育的馬兒能上戰場,西域的戰爭早結束了,難不成張太仆覺得咱們大漢的軍隊這麽不濟事,一場戰要打那麽久?問大宛國要得急了,這不是讓大宛國和漢使反目嗎?張太仆,你這是什麽居心啊?”

張延壽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劉詢和稀泥道:“好了,張太仆將各地駿馬監的馬匹底數起出來,算算騎兵能增加多少駿馬替換,大宛國的馬匹確實數量極少,其實也不必非要大宛國的馬,大汗血馬雖然跑的快,但不耐負重,西域各國都有駿馬可以用嘛。”

張延壽氣結,更可氣的是,戴長樂得意洋洋地半張著那抽屜,看了他一眼,自個手中能夠控製古力的牌,就這麽被輕易地揭掉了?!

他不明白,林天給他安排了多麽難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