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的日子可比這難過了不少,嬌娥沒有心思同情玉梨,她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操心。

與熱鬧的趙家相比,張家就沉悶了許多,這次馮世奉和趙興打敗莎車國,本來就是在預料之中的,可是張千秋一直抱著僥幸等著那個意外。

除了失落之外,張千秋還有些憋屈,父親推薦的趙充國,年紀雖然一大把,卻很有精神頭,逮住了機會便要在皇帝麵前展示一番,就象是西南蠻夷進貢的孔雀一般。

最近,趙充國又上了一道奏折,說匈奴在背後支持莎車國內的叛亂,教唆莎車國阻斷西域諸國和大漢的通道,是有大陰謀隱藏在其中,這個陰謀關係到和匈奴很近的西羌。

昔年,武帝將西羌和匈奴隔斷,各個擊破,又開辟了河西四郡,隔斷了羌人與匈奴聯係的通道,驅逐羌人各部,不讓他們居住在湟中地區。

這個目光長遠的戰略性決策,一直執行的很好,可是漢宣帝即位時,曾經按照慣例,在新帝即位時,派漢使去巡視西羌各個部落,當時霍光派去的是光祿大夫義渠安國。

義渠安國是古老的義渠族遺民,族裏沒有剩下什麽人了,就用族名做了姓,姓義渠名安國。

西羌有上百個部落,彼此不和,義渠安國覺得他們是一盤散沙,不能成事,對他們的提防之心就低了很多,再加上自身出自古老部落,對羌人也多有同情之心。

羌人先零部落首領覺得這個大漢派來的官員好說話,就對義渠安國訴苦,說部落的牧區不好,周圍的漢人又喜歡耕種,牛羊都放不好,希望能夠時常北渡湟水,到沒有耕地的地方放牧。

義渠安國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就直接同意了,回來交差的時候,才奏聞朝廷。

當時趙充國就彈劾過義渠安國在外做使臣擅作主張,破壞了幾十年的大戰略,會有嚴重後果,張安世和霍光覺得趙充國有些誇大,便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此後,羌人就經常以漢使曾經許諾為借口,強行渡過湟水,當地郡縣也無力禁止,就這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了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