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秋長歎一聲,轉身離去,臨出門丟下句話,“希望你說到做到。”

弟弟們一心隻想著扶二皇子做太子、與趙家為敵,而張千秋卻焦慮地等著西域的消息,明知道馮世奉的確厲害,莎車國應當會是不堪一擊,張千秋還是抱著僥幸,希望馮世奉兵敗,也希望弟弟們能不自找麻煩。

眾臣子們知道了太子開府的消息,紛紛去了戴長樂家中道賀,又去了於家探視於永。許嘉和於永感情深厚,去的更勤,於永的傷勢看著嚇人,但並未傷著骨頭和髒腑,隻需要多加休養即可。

許嘉去了幾次都沒有碰見嬌娥,不免就多問了幾句。

於永斜著眼睛道:“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看趙大娘子?”

“我就是隨便問問,畢竟你那日救了她們,於情於理都該來看看不是。”許嘉辯解。

“她們來過了啊,每次都是你走了,她就來了。”於永道。

許嘉有些泄氣:“為什麽會這樣?”

接著許嘉就來看的更勤了,還是沒有遇見趙家大娘子。

“不會這麽巧吧,一次都沒有遇見。”許嘉嘟囔著。

於永有些無奈地瞧了瞧許嘉,雖然於永並未娶妻,可情竅卻沒堵上,當然知道許嘉喜歡上了嬌娥卻不自知。若是嬌娥不是自個的外甥女,於永興許會替許嘉將這個窗戶紙捅開。

但眼下隻有裝傻。

“趙家大娘子近來身體有些不適,在家養著呢,”於永轉了話題:“長公主的病好些了嗎?”

許嘉更蔫了,道:“還是老樣子啊,人都瘦了一圈了,巫師招魂都招了幾道了,一點用處都沒有。”

太醫都說隻能慢慢養著,劉詢近來脾氣很差,在身邊伺候的人個個都沒有落著好,二皇子劉欽也一直病著,太醫說是起初是思慮過度,吹了風,現在是積鬱成了心病,小小年紀也不知道那裏來的心病。

許嘉心情不好了,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劉欽的確是有心病,劉奭遇難,讓他隱隱猜到了什麽,以往和劉奭兩個不對盤,相看生厭,後來因為廣哥的緣故,才和劉奭好了起來,可內心還是不怎麽服氣劉奭的。

在那般緊急的關頭,劉奭盡然讓他帶著妹妹跑開,說出那樣的話,劉欽心裏就有了想法,他覺得劉奭是知道些什麽,至少當時是猜到了些什麽,卻還是不想牽連到他,劉奭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

劉欽第一次這麽難過。

當劉詢下旨封他為淮陽王,將他搬離張婕妤主掌的桂宮,單獨住在離太子宮不遠的北宮,由王皇後統一照料時,劉欽私下裏鬆了口氣。

這是一個小孩子說不出來的情緒,隻能深埋在心中,心病便是這樣來的。

兩個孩子都病著,皇上的心情非常不好,劉奭憂心弟弟妹妹的病情之餘,經常賜些藥物和美食給於永養病,還賜了一些廣哥愛吃的點心和果子到趙家,知道的人都說太子仁厚。

嚴彭祖卻認為不妥當,上奏說趙家姐弟魅惑皇子和公主,若不是他們,皇子們怎麽會陷入到危境之中,長公主和二皇子怎麽會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