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娥,今天雖然出了些差錯,古力那邊的事情算是掩蓋下去了,隻要她躲在行轅裏,等著使團開拔就行了。”林天握著嬌娥的小手,討論起今日的事情來。

嬌娥緊張了一日,和林天在一處,整個人都放鬆了,順勢斜倚了過來,林天僵了一下,聞著嬌娥身上淡淡的荷花香,隱隱地有些發抖。嬌娥並未察覺到,輕輕地道:“大表哥,今日古力鬧的那一場,真是嚇死我了,若是哥哥出了意外,母親隻怕也挺不過去了,我也不想獨活了。若不是那馮家娘子,哥哥隻怕……我……我好討厭古力,隻願她莫要再出什麽妖蛾子。”

“哥哥若是去了西域,要對著古力,怎麽辦呢?”

林天沒有回應,呼吸卻變得越來越重,嬌娥覺得有些不對,奇怪地抬頭看去,隻見林天黑著臉,緊握著雙拳,胸膛激烈地起伏著,像是在克製著什麽。

“大表哥,你這是怎麽了?”嬌娥有些慌張,忙搖了搖林天的胳膊。

林天轉過頭來,眼睛有些發紅,將胳膊猛地一拽,抽了回來。

“大表哥你這是怎麽了?”嬌娥的聲音裏帶上了哭腔。

過了半響,林天才吐出一句話來,“……嬌娥……你心中到底有沒有我。”

“你這是什麽話?”嬌娥急了。

“你不活了,讓我怎麽辦?在你心裏我又算什麽?原來同生共死隻是騙我的?”林天一句句地逼在嬌娥的臉上來問。

嬌娥被問的愣在當場,答不上來話,想想自己說的,又氣又愧,眼淚就流了下來,邊哭邊抽噎地道:“表哥,你怎麽能問出這樣的話?”

若是往常,林天早就來哄了,今日嬌娥的話讓林天冷了心腸。

車廂裏隻聽得嬌娥的哭泣,一個在心裏想,原來對方就這般動了尋死的念頭,想來並未將自己放在心上,虧自己萬事都將對方放在前頭;另一個在心裏想,你口口聲聲為我著想,竟然體會不到我的痛苦,還來這般折磨我。

兩人都堵了氣,不想對對方說話。

等到下了車,趙興和趙義直直朝書房去了,林天黑著臉,將雙眼紅腫的嬌娥扶下車,便回了自己家,夕食也沒有像往常一般過來進食。

嬌娥的眼睛成了這樣,又怕母親擔心,隻問了阿裏,知道林氏隻是勞累,已經先躺下歇息了,方才回了院子,埋頭又哭了一場。

趙家父子二人卻是在書房裏說的高興,廣哥玩了一天,早早睡下,全然沒有人注意到夕食林天和嬌娥都沒有來。

玉梨也逃過了一劫,嬌娥和林天鬧不愉快,也沒有顧得上收拾她。

直到玉棠第二日去謝嬌娥,方勾起這件事情來,嬌娥正一肚子不痛快,借著機會又發作了一次,將玉梨又打了二十杖,每次四杖,好了再打,分五次打完。

玉棠替玉梨算了算,若是杖傷好完了,夏天都快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