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大公主,臣自然是押於大人贏了。”

劉念趴在舅舅膝上,道:“我也押於大人贏。於大人保證我不會輸。”

又問:“外祖呢?”許廣漢正在古力身邊洗浴,洗完之後,便不錯眼珠地瞧著這個美貌的大宛國人。

“真正是雌雄難辨呢。”許廣漢悄悄給兒子講。

“怎麽可能。傳這謠言之人其心可誅。趙家大娘子那日和古力鬧的那般凶,我和於永可是都看在眼裏的,這世上有女子想娶女子的嗎。”許嘉嗤之以鼻。

“陛下怎麽說?”

“自然是一笑了之了,連注都不願意下。陛下隻關心於永的那場賭約,陛下可是押了於永贏得,王奉光隻能押大宛國,憋著口氣,才陪著這群孩子玩呢。”

宮裏和民間一般,也展開了賭約,不過伴著於永二人的賭約,又流傳開了一個說法,說於永和阿裏之所以決戰,是因為古力是個女子,於永和阿裏實際上是為了爭奪古力的芳心,所以才約了在上巳節決戰。

劉念嗤之以鼻,於永和她關係極好,她才不信風流倜儻的於永會為了個異族女人決鬥,所以古力一定不是女人。

劉奭問了他心中的賭神王奉光,王奉光教他,說說這話的人都該給了耳光打出去,劉奭自然連下注都不願意。

劉欽挑釁了幾次,劉奭都沒有接招,而大公主劉施就像看傻子一般看著她的兄長和弟妹們。

古力隻當沒有聽見那些小毛頭的閑言碎語,匆匆洗浴完畢,等著小黃門幫他將頭發再梳上去。

匈奴的使臣也邀請了上來,在古力身邊便成了個陪襯,襯得古力更像個女子,匈奴的使臣也不時打量古力一番。

古力心想,張延壽果然沒有閑著,利用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的好奇心,和太子劉奭新養成的愛好,讓這些話傳到皇帝的耳朵裏去。

那麽接下來,張延壽又要做什麽呢?上巳節如此好的機會,古力不相信張延壽會放過。

趙義一家也已經到了灞河邊,林天笑眯眯地坐著趙家的馬車來的,林氏的月份大了些,也跟著來到灞河,為懷中的胎兒洗滌汙濁,孩子生下來,會很健壯。

林暉一家也在同區,位置有些偏遠,林天找了賊曹椽史,將兩家的地方換到了一處。

玉瑤和廣哥二人,手牽著手在人群中穿梭,一群嬤嬤和婆子們緊跟在身後,生怕兩個小孩子被拐了去。

河岸上許多人家,紅色的帷帳連接成網,陽光照下來,透過帷帳,地麵上都紅通通的。男男女女們成群結隊、衣著華麗,在河岸上走動。

人人都特意裝飾打扮了一番,這一日也是年輕男女踏青遇見心上人的好日子。

富貴人家養的歌舞伎和孌童們唱歌起舞,舞姿綿綿若絕,弦聲忽停又起,窮人們則圍坐一旁觀看叫好。

嬌娥並沒有什麽朋友,原先隻和嚴家的兩個女兒交好,去年林氏還沒有怎麽交際,便有孕在身。嬌娥隻帶著兩個庶妹在灞河邊上遊玩,由林天和趙興在一旁陪著。

趙興的秩級雖然還未定下來,但也不能再穿博士官弟子的袍服,今日上身的是嬌娥新做的玄色深衣。嬌娥做的合身,趙興穿上更顯的長身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