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廷尉幹笑幾聲,“郎中斷得了病未必能救得了命。”

林天呆了呆,道:“若是於大人都沒有法子,隻怕我們隻有束手就擒了。”

“我們?”於廷尉捏了捏胡子道:“你是林家,他們是趙家。”

“趙家大娘子已經許給我了,我自然是與趙家共進退的。”林天挺了挺瘦弱的胸脯,於廷尉嫌棄地瞄了一眼道:“廋成這個樣子,趙廣漢是不是秋射考試的時候放了水?廷尉府向來嚴格,你最好現在就給我練起,別到時候丟人。”

“大人……”

“你們自己去想吧,不然要你和趙義有何用處?”於廷尉扭頭走了,這事他也沒有什麽主意,能一條條說給林天聽,不代表他就能即刻拿出主意來。可林天那鵪鶉樣子,讓他頗為受用,竟然不願意承認這會是真的想不出來辦法來。

林天瞧著於廷尉離去的樣子,忍不住嘴角輕輕翹起,腮邊深深地陷進一個窩。不管於大人是不是真的沒辦法,至少沒有否決他和嬌娥的婚事的說法,這就比姑父幸運多了。

金烏西墜,林天走出廷尉府,便看見趙成站在府門外,眼巴巴地等著他。

“這是怎麽了?”林天莫名其妙。

趙成臉上訕訕地道:“大娘子知道您昨日被古力叫去,一夜未歸,心下著急,叫我催您快些回家。”

“可我答應今日還要去古力那邊議事。”林天明白嬌娥的擔心,但昨日已經答應古力,於大人說的那些話,也要轉述一番才好。

“林大人,好歹在家裏進了夕食再去也好啊,如今離宵禁還遠呢。”趙成繼續努力。

最終林天還是妥協了,他也想著嬌娥呢。

因林天的緣故,趙義允許嬌娥出了院子,到書房議事。聽林天說了始末,嬌娥和趙義都不出聲了。

趙興還在石渠閣讀書,最近太子對西域的事情很感興趣,總是在石渠閣碰見趙興。太子喜歡美色,有本來就喜歡趙興,見美郎君問一答十,便****粘著趙興一起讀書。劉病己知道後,笑稱趙子房為太子的一事師。

沉默片刻,趙義對林天道:“把那孽障給我喊回來,都是他惹出來的事。”

這個孽障便是指的趙興了,林天臉上有些為難,嬌娥噘著嘴道:“阿父又來了,這並不是哥哥的錯,哥哥始終對古力都避之不及,喊回來又能做什麽?”

趙義一拍大腿道:“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知道歸知道,可是還是很生氣啊,好好的孩子怎麽惹上這些事了,那個焦方士說的對,這孩子有此大劫,現在還轉成其他的劫數了。趙興可是他們趙家最出息的讀書苗子,這可怎麽辦呢。

“那個焦方士可有什麽法子尋他。”病急亂投醫,趙義想起焦方士了。

“人家已經出去遠遊了,隻說有緣還會相見。”嬌娥歎道:“遠水解不了近渴,這事便是罵死哥哥也沒用,何必讓哥哥心中有事,反而在張家麵前露了行藏。若真是躲不過,大不了讓哥哥一口咬定,並不知道古力是個女子,後來知道了,也遠離了。”

就光棍了,且光棍到底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