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力的言談舉止之間還是有些破綻的,那個阿裏護的太緊了。”張延壽靠在車壁上,大笑道:“這些就夠了,古力若是不喜大漢的女子,怎麽會瞧上趙嬌娥?年輕的男子沒有不戀女色的,西域的男子開葷比大漢還早,他們多食牛羊肉類,身體強壯,古力竟然不近女色?”

“大人英明,古力本身就是個女子吧,看樣子在大宛是當男兒養的,西域那邊的女子性情粗獷的很。”

“哼,她倒是膽子大,有點意思。”張延壽回味著古力的顏色,笑著道。

行轅內,古力撐著額角發愁,“阿裏,隻怕我們麻煩了,這張延壽言語試探來去,又不敢得罪與他。”

張家和趙家有仇,林天用的那個胡姬,就有她的份。

張延壽明擺的是懷疑她是個女子,若是這被拆穿,大宛對大漢皇帝的隱瞞就夠古力吃一壺的。更何況匈奴的使節也在長安城,還一直追問古力大宛國的公主定親之事。

匈奴單於一心想讓小王子娶了大宛的公主,兩家聯姻,匈奴在西域便是無敵了。古力不想嫁,一心想繼承王室,與匈奴分庭抗爭。

古力的身份若是被揭穿,按匈奴單於的脾性,隻怕會守在古力回大宛的路上,截斷她的歸途,讓生米煮成熟飯。

“這些狡詐的漢人。”阿裏氣惱不已。

古力更加氣惱,“……這都是你惹出來的,若不是你非要與那於永決鬥,張延壽怎麽會懷疑我?我們本可以悄悄離開。”

阿裏單膝跪下,道:“公主,我……”

“好了好了,你去將那林天給我擄來,隻怕隻有那個狡詐的家夥能救我了。”古力揮揮手道。

阿裏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頭湧上無力之感,在大漢,他的拳頭和刀,並沒有用。

看到公主對那個文弱的連隻雞都抓不住的趙興關懷備至,阿裏就覺得心酸。趙興不識抬舉,要和公主掰。雖然看到公主不開心,阿裏心裏卻覺得雀躍,公主總會回回頭看到他。可是眼下,公主又要和那個漢人糾纏到一處了嗎?

阿裏還是起身,執行公主的命令去了。

林天這一陣子被於廷尉操練的厲害,廷尉府裏的陳年卷宗要處理到六月才能完。到那個時候,其他廷尉平才陸續上任,也就是說,這一段時間,林天隻能以一人之力完成這些卷宗了。

還好現在住在姑姑家的左鄰,瞅著空還能和嬌娥說說話,林天每天就盼著到姑父家裏進夕食,接著陪著表弟玩一會,和表妹說說話。

趙義聽了林天的抱怨後,勸慰道:“天哥,自古吃虧便是占便宜,於大人這般做,讓你比後來的廷尉平們多了解了不少。就算廷尉府裏也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如此呢。”

林天有些鬱鬱,“於大人整日將我關在小屋子裏整理卷宗,也沒有機會和其他同僚來往。詔獄我也沒有機會接近,蕭大人舉薦的那位師傅還在詔獄裏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拜師。”

趙義聽到詔獄兩個字,臉抽了抽,道:“蕭大儒也是個怪人,給你推薦個師傅,卻在詔獄裏關著。於大人的脾氣……,哎,天哥,你先忍忍吧,以後會好的。”

林天同情地看著姑父,姑父最近又被於廷尉打了一頓,據說因為於永和古力的侍衛官之間的事,說姑父怎麽養的兒女,什麽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