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過著正旦節呢,怎麽能將客人打走呢?”趙義瞪著女兒。

“阿父,那個古力居心叵測,****纏著大哥,竟然是對我別有所圖……大哥已經拒絕了他,他竟然又堵在家門前,我一怒之下,便將他打走了。”嬌娥麵不紅心不跳地繼續這個謊言。

“什麽……我的女兒可不能嫁給個胡人,以後那個古力再也不準****了。”趙義驚的將胡子揪下來一根。

女兒訂給林天都要挨老嶽丈一頓打,若是再被個胡人看上粘糊不清,隻怕不是一頓打能完事的,身上的傷處有些隱隱作痛。

趙興對於妹妹死咬著這句話很無奈,他看了看林天,林天卻笑望著嬌娥,像是覺得妹妹特別可愛一般。

“趙成,你可記住了,以後那個古力再****,就說大郎不在家。”趙義大聲吩咐,頓了頓又道:“對他客氣些,畢竟是大宛國的皇室子弟,日後大郎去了西域還要靠他斡旋一二呢。”

趙興聽了臉色變幻莫名,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妹妹,這樣的趙家,他願意花一切代價來維護住。

趙義定了定神,又問起了最關心的話題。

“你們去蕭大儒那裏論經,情況如何?”

趙義那日在德陽殿聽了兒子問的兩個問題,也深思了一番,方知道去西域這件事沒有他之前想的那般簡單。

大郎這番去西域成敗如何,一方麵要看天時,那就要看西域的格局是否有利於互市的開展;一方麵要看人和,這個人和就要看皇帝,學而優則仕,擅長治學,也要擅長揣摩上意才是。

蕭望之素有賢名,有他指點一二,自然更能體會得到皇帝的用心。

“蕭大儒一番言語,讓孩兒勝讀十年書,他還說待到衙門放印之前,會向皇帝請旨,專門就那日孩兒提出的兩個問題講一堂經呢。”趙興感激地道。

蕭望之這次請來的陪客,除了馮世奉、金安等熟悉西域的人士之外,還有大儒夏侯勝的長子夏侯建,夏侯建深得夏侯勝的真傳,創立了“小夏侯學”和父親的“大夏侯學”相對。

夏侯勝年紀太大,已經不再出門講經了。能夠見到夏侯建也是一件幸事。

馮世奉和金安就當年博望侯張騫在西域出使所見所聞的記載,結合親身的經驗進行了討論,涉及到胡人的生活習慣、飲食、婚姻、軍事、居住等等。

夏侯建繼承了父親的衣缽,擅長見微知著,就有史記載以來,胡、華之間的對峙進行了分析,提出了由不同到同如何轉化,那些需要轉化,轉化到何種程度的想法。

蕭望之則從眼下西域的格局進行分析,寥寥幾句,便讓趙興找到了重點。

趙興第一次對這次西域之行有了信心。

趙義一臉向往地聽著大郎和侄子轉述那些大儒們的珠璣,身為一個儒生,趙義一直向往著能得到大儒們的教導。趙大人沒有做到的事情,他的兒子做到了。

“大郎,以後千萬記住要對蕭大儒等人施弟子禮,蕭大儒重才,你日後要多多拜會。”

“孩兒記得了。”趙興點頭稱是,接著又道:“阿父,蕭大儒很喜歡天哥,考較了他一些學問,覺得天哥雖不擅長治學,卻有成為辯士的天資,還說要給他引薦一位名士呢,天哥將來說不定有蘇秦張儀那般的成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