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目前是由古力的野心與現實之間的匹配來決定的。

趙興也是個男人,他受夠了種種無奈和妥協,他也有著自己的野心,希望能夠更多主宰自己的命運。

蕭望之最終給出了答案:“按《左傳》記載,戎人自認為諸戎飲食衣服不與華同。”

這個答案初聽起來也是經不起推敲的,但互市的範圍也不過是飲食衣服了。

劉病己聽出了趙興兩個問題的用意,笑著道:“子房的這兩個問題的確難以回答,包含甚廣,不如由蕭大儒日後專門就此講一次經。”

趙興聽了大喜,叩首謝道:“謝陛下。”

馮世奉看著趙興的眼神深邃了起來,蕭望之也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更加喜歡,笑著道:“子房不如會後去我府上,再辯一番。”

趙興聽了,心中暗喜,連忙稱謝。

趙義見大郎如此出彩,喜不自禁,輕輕拍了拍身旁林天的膝蓋,道:“興哥是我的兒子。”

林天笑道:“恭賀姑父有個好兒子。”

於永見他兩個如此,偷偷翻了個白眼。

劉病己覺得大殿之中的氣氛有些沉悶,看了看林天和嚴彭祖,笑道:“林天,你今日怎麽不問難了?可又有什麽問題來問嚴祭酒?”

林天一愣,他在小學隻堪堪通讀了四書五經,並未深究過,在姑父那裏學的都是些實用的律令,趙廣漢教給他的便是案例和鉤距法。

皇帝讓他問難,他問什麽呢?恍惚之間看到趙廣漢那嗤笑的樣子,林天腦袋一熱,問出一句話來:“子曰: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但又有孟母三遷之故事,難道孟子的母親遷居三次都是因為怨恨鄰居與他們很疏遠嗎?”

嚴祭酒不怕別人,隻怕林天問難,方才他辯倒疏受便是用了林天上次將他問倒的法子。

疏受確實沒有料到一把年紀的嚴祭酒竟然如此小人,便敗了下去。

現在又輪到嚴祭酒要受到林天這樣的問難了。

怎麽回答呢?

孟母不是女子嗎?孟母為了教子付出了這樣的代價,還是一般的女子嗎?是難養的女子嗎?而且孟母三遷和遠之則怨分明是兩回事啊……

若是林天再搬出嚴祭酒的老母來呢?

嚴祭酒深恨不已,難道屁股底下的席子都要輸給林天這個豎子嗎?這個豎子真是可惡,一而再再而三的出這些刁鑽的問題。

疏受卻覺得解恨的很,嚴祭酒這麽無賴,無賴更有無賴治。

劉病己欣賞了一刻嚴祭酒掙紮的模樣,笑著道:“林天,你這個問題從何而來?”

林天笑著道:“陛下真是聖明,這個問題臣是想不出來的,是臣和表妹爭論時,表妹問我的。”

“哈哈。”眾人大笑不止。

“這並非問難,而是詭辯了,想不到你表妹竟然如此聰慧。”劉病己笑道。

嚴祭酒臉上的表情舒緩了片刻,卻又有些扭曲,方才勝疏受不也是詭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