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己有些想順水推舟,將趙興和馮世奉打發到大宛國去一趟,積累些聲望回來,時間久了,張家的事情也平淡下來了。

趙廣漢知道這件事情後,自告奮勇去勸說。

“左馮翊大人是嫉妒趙興的才華嗎?才如此要將趙興架在火上烤?趙興出使西域,若是做出了博望侯張騫一般的功績,豈不是更能讓其他人承認他的才華?”

“我會嫉妒誰?真是可笑。按道理皇帝應該讓我做京兆尹,你做左馮翊才對。不過看樣子左馮翊情形不太好,需要我去大力懲治一番。作為臣子責無旁貸要為天子分憂,算了,我就去吧。”

蕭望之不再鬧騰,高高興興做左馮翊去了。

劉病己聽說了這兩位棟梁的對話,嘴角抽了抽。

這事到了這個地步就算完了,劉病己命於廷尉將趙義放出詔獄,在家休養一番,便繼續回丞相府任職。

趙興則被下旨封為副使,待春暖花開後,協助馮世奉一起出使大宛國。出使任務完成後,馮世奉原路返回,趙興則留在大宛國附近,一邊督導屯田,一邊負責互市貿易的事。

張家的事不了了之,張博按照相關的禮儀下葬,胡姬被判通奸之罪,杖刑八十,受刑完畢後被扶風郡的商賈接回。

一場鬧劇下幕。

趙廣漢皺著眉,林天動手留下的痕跡怎麽可能瞞得住趙大人的眼睛,不得不承認,林天敢想也敢做,隻是過於膽大了。若是這份膽大在抓捕盜賊上,則是個最好不過的能吏。若是這般亦正亦邪,卻最是危險。

“你聽說過尾大不掉這句話嗎?”趙廣漢問林天。

“臣知道。”林天明白趙大人什麽都知道了。

“你這番借用苗公之勢,日後苗公若是求你做危險的事,你又當如何?”趙廣漢冷聲道:“莫非你也要做什麽不法之事嗎?”

“臣謝謝大人的恩情,臣私心裏並不想做什麽,隻求能夠保家宅平安。”林天鼓起勇氣,那雙狹長的眼睛裏閃著淚,趙廣漢對自己如何,他很清楚。

“你不能再留在京兆尹府,你在這裏太容易管不住自己,有一次就會有兩次。”趙廣漢也有些舍不得,道:“我會想法子給你安排個去處。”

“到明年汜水節之前,你想好要去那裏,我來設法安排。”趙廣漢又道:“那時趙彭祖也會去未央宮擔任寢郎,不會留在京兆尹府了。”

林天耷拉著腦袋,他並沒有反駁的餘地,悶悶不樂的同意了。

“這次皇上決冤獄五日,你也陪我一起上殿參加好了。”趙廣漢歎口氣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其實鉤距法全在於你怎麽使用,我也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

林天拜了一拜,施了大禮退了出去。

今後去哪裏,又該怎麽辦,林天的腦子裏一團亂,他信步走到了姑姑家門前,想討個主意,卻又鼓不起勇氣拍門環。

那****趕回家裏,詢問那隻匣子和於廷尉家的關聯,父親臉色蒼白,道:“妹妹竟然是於廷尉的女兒,趙義這個混賬,怎麽瞞到現在。”

阿母在一旁冷嘲道:“這下你可以死心了,不然總惦記著。”

阿父大怒,轉身進了內室。

林天這才知道,原來姑姑不是親姑姑,阿母一直討厭姑姑和嬌娥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