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博夜夜宿在胡姬處,他已經將這裏當作自己的第二個府邸了。

張博家的大奴也並不擔心,張博和夫人之間經常二、三日方見一麵,大奴也隨著宿在胡姬家中,經常和那些侍婢們調笑,儼然將這裏當成了小張府。

清晨,門外傳來了劇烈的敲門聲,像是有人喝問什麽。

“難道是那商賈突然轉回?”大奴自言自語,又搖了搖頭,那商賈這會估計才到家吧。

大奴連忙穿上衣服,準備去叫醒張博。

門外的叫囂突然靜了下來,接著猛地一聲巨響,大門被撞了開來,一群人湧入,大喝道:“京兆尹府捉賊,你們不要動。”

大奴的心放下來,又想到若是張博被人發現在此處……,他連忙迎了出去,打算去給賊曹椽史示意一番。

賊曹椽史見到張博家的大奴,愣了一下,別過臉去,喝道:“你們快去搜查,一點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

又轉過臉來,陪笑道:“不知張公在此,莫非貴人也在這裏嗎?禦史大夫家丟了東西,我們一直在捉拿,有人看到那賊溜進了這所宅子。”

“那你們速速查了便是,正房就不用去了。”張博家的大奴點了點頭,若不是張博在此,他才不屑於搭理一個小官吏呢。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很快在院子裏起出了一部分賊贓,接著又在幾處發現了賊贓。賊人藏的匆忙,看樣子的確是為了躲避追捕,匆匆分了幾處藏匿。

但那盜賊並不在府中,好在賊曹椽史手中握有起出來的賊贓,也算能交差了。

正準備收隊走人時,突然正房處傳來了一聲尖叫:“死人了……死人了,快來人啊。”

是那胡姬!莫非盜賊進了正房?

大奴顧不得了,連忙朝正房奔去,賊曹椽史見狀,喝令賊曹椽們拿著刀劍跟上。

一群人做好了和冥頑不靈的盜賊做搏鬥的準備,衝入了正房寢居,映入眼簾的一幕卻叫人目瞪口呆。

賊曹椽史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張博和胡姬鬧得太厲害,鬧出問題了。

他走上前去,檢查了一下,張博已經冰冷,沒有了氣息。

這件事可是大事,讓他碰上了。

賊曹椽史隻好自認倒黴,將胡姬和婢女們、張博的大奴都押往京兆尹府,又留了幾個人看住房間。

功曹椽史幾下子就問了個明明白白。

張博在家養病,勾搭上了隔壁不安於室的胡姬,兩個人鬧得太凶殘,張博決定用藥物盡興,結果卻精盡人死。胡姬被弄得疲憊不堪,到了清晨被外麵捉賊的動靜驚醒,才發現身邊的人已死。

張博的大奴瑟瑟發抖,這事到了這個份上,就再也瞞不住了,等著他的將是什麽呢?

張家出了這麽大的醜事,消息傳的飛快,於永和許嘉都聽說了這個消息。

許嘉拍手稱快,於永的眉頭鬆了一鬆,笑道:“張博這下可真是活生生打了張婕妤的臉,張婕妤求了張彭祖在皇上麵前好說歹說,聲稱張博被重傷,讓趙義下了詔獄。眼下重傷之人偷人家的姬妾,還死的那般不堪。哈哈……”

許嘉挑了挑眉,道:“我去找阿父去。趙家的那個小娘子差點就入了虎口,本有心想幫她一幫,阿父說我們要為太子考量,不要和張家生事。如今這個機會,豈能放過。”

於永對著許嘉遠去的背影琢磨了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