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湯聽了心中更加煩悶,捧著頭生悶氣,現在這個家不像個家,父親也不像父親。他心中暗道,什麽時候也像林天那般靠自己混個前程出來,將阿母接回身邊奉養,這個小學不讀也罷,他以前還指望著父親升職,能進入太學求學,現在不用想了。

嚴延年大喝一聲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這般不消停,也不怕鄰居聽了笑話。”嚴延年的心情也是煩悶,本來好好的西域之行,又推遲到了明年的三月之後,行程到現在還未定下來,他身上又沒有別的差事,日子越發難過了,隻好靠著幫人寫信賺些家用。

母親即將來長安行臘祭禮,屆時,他又有何麵目見母親。

嚴延年鬱鬱地出了門,在人群擁擠的大街上漫無目的行走著,卻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張博的府上。

張博正在為愛妾死了難過。這個妾侍是他最愛的,才得手沒有多久,長得美麗又擅長樂理,肢體柔軟,美眸善睞。可惜家中大婦善妒,容不下,將個如花美眷磋磨的香消玉殞。張博心酸難過,獨自坐在書房裏飲酒,誰都不想見。

嚴延年沒有意外的吃了個閉門羹,知道張博為了愛妾而傷心,便又慢慢地踱了回去。

既然張博喜歡美色,為他找一個便是。

嚴祭酒也在懊惱,趙興快要參加策試了,卻一點短處都沒有抓著。嚴彭祖認為那個大宛國的古力,性情傲慢,身邊的侍衛又個個粗壯。趙興這樣嬌養著長大,隻知道讀書的博士官弟子,必然和對方相處不下去。

屆時他隻要鼓動著古力發個火,或者鬧一鬧,便能給趙興扣上個不敬友邦來使的帽子,在品行上找點汙點。

沒料到,那個古力誰的帳都不賣,卻獨獨喜歡和趙興粘在一處,言談間處處以趙興為首,趙興卻愛理不理,隻顧著讀書。

趙興因為容貌過人,和其他博士官弟子雖然交往,也有幾個朋友,但都並不過於親近。偏偏這個古力,吃飯、行走、聽課都纏著趙興,趙興也並不拒絕。

有弟子聲稱,曾經見過古力強按住趙興親吻,又說兩人經常眉目傳情,同宿同吃,應是有斷袖之嫌。

“你還要這樣鬧多久?大宛國的女子難道一點都不知道矜持?”說話從來和言細語的趙興,冷著臉問道。

“還矜持什麽?你我早都無媒苟合過了,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人了。趙郎。”古力披散著金色的頭發,襯著一張精致絕倫的小臉,白皙的像牛奶,鼻子高挺,眼珠像藍色的寶石,嘴唇飽滿鮮紅。

可就是這精致的小嘴,正吐露著趙興最不敢聽的話,“苟合”二字讓這個聖人弟子情何以堪,趙興關於男女大防的準則都在這個尤物身上顛覆了。

古力輕輕地將臉頰貼著趙興,眼神帶著霧氣,兩條圓滾飽滿的白胳膊環住趙興的脖子,又笑道:“你若是不從了我,我便讓父王用匹汗血馬換了你,想必你們大漢的皇帝愛做這個生意。大漢的皇帝為了打敗匈奴,可是連公主都舍得。”